“沈綰綰,我是看你可憐,才給你一份工作!”大堂經理顧夢瑤點著沈綰綰的額頭,厲聲責罵道:“你這賤蹄子就知道偷懶,多大的套房要你打掃一整晚?別不是在kingsize大床上睡了一晚上吧!”
沈綰綰低著頭,唯唯諾諾。
她確實是在大床上睡了一整晚,不過是被睡。
顧夢瑤撫著胸口,罵道:“行了,你被解雇了,把衣服換下來快滾!”
沈綰綰緩緩退出辦公室,身邊的同事為她鳴不平:“這個顧夢瑤一點都不體諒人,本來18層那間套房就很大,不能讓你一個人去打掃!她現在解雇你,也不提結算前幾天的工資!”
沈綰綰勉強一笑:“算了,不跟她計較。”
針對她的另有其人,顧夢瑤不過奉命辦事。
她在更衣室換下酒店制服,沒注意到一枚翠色玉佩從衣物間滑落到臟衣簍里。
失去洲際酒店的工作后,沈綰綰還要趕去下一個工作地點,去德基廣場新開的奶茶店,套上玩偶制服招攬客人。
盛夏陽光熾熱,她悶得喘不動氣,可想想即將開庭二審的父親,和在家中神志不清的母親,咬咬牙握拳給自己打氣。
沈綰綰,你可以的!
德基廣場人流量很大,沈綰綰裹在玩偶服里,她的工作內容是蹦蹦跳跳賣萌,吸引客人。但她缺氧太嚴重了,暈頭暈腦跳了幾下,不留神向前栽去。
耳邊是同事的驚呼,沈綰綰透過玩偶服眼睛上那兩個孔洞,發覺自己撞倒了人。她急忙把頭套摘下來,費力爬了起來:“對不起先生,我不是故意的!”
“哦?”男人慢條斯理地拍了拍西裝上的灰塵,拖長聲調:“道歉有用的話,要警察做什么?”
他的聲音和昨夜的男人一模一樣!沈綰綰一愣,抬頭去看。
男人穿著一件深藍色的高定西裝,筆挺的西裝褲,踩著一雙鱷魚皮的皮鞋。因為被撞倒在地而稍顯凌亂的頭發下,是一雙似曾相識的凌厲眼睛。
“薄……薄九霆!”
薄九霆似乎也沒想到是她,他一把抓住她的手,眼神陰鷙:“沈綰綰!”
他身后的保鏢緊張圍了上來,只聽薄九霆指著對面的奶茶店,淡淡道:“給我砸了!”
沈綰綰不可置信道:“你憑什么!”
“就憑他敢給你工作!”薄九霆咬著牙,一字一句道:“就憑我是薄九霆!”
沈綰綰帶著哭腔,小聲說:“我爸爸肯定不是兇手,他是被人陷害的,求你再去查一查好不好?”
薄九霆冷冷道:“你以為我沒有查過?我勸你最好別掙扎了,讓沈清河松口認罪,我還可以放過你母女二人!”他說著,商城的LED屏上忽然轉播了一段新聞:
“日前,有關薄氏集團董事長薄宗盛被謀殺一案,最高法院二審開庭,介時社會各方人士……”
一年前,薄氏和沈氏集團在爭奪一個重要競標,兩方爭得不可開交。沈清河主動服軟,恰時是三月份,河豚正肥美,他于一家私人餐館設宴請薄宗盛吃魚。
薄宗盛走前還跟兒子開玩笑:“這不會是一場鴻門宴吧?”
結果,這真是一場有去無回的鴻門宴。
思及自己和父親見到的最后一面,薄九霆怒火攻心,氣急之下,拉著沈綰綰直直往不遠處停泊的邁巴赫走去。
“你干什么!”沈綰綰急著抽開手,薄九霆力氣大的驚人,他一言不發把沈綰綰拖到車邊,把她連著那身滑稽的玩偶服一起塞進車里,自己隨即擠進后座。
車門關上,司機小心問道:“薄總,我們去哪?”
“去民政局!”薄九霆沉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