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若是閑著沒事，兒臣找人陪您下棋說話，做什么都行。就是不要再花心思琢磨著讓清清回來了。
就算是您真的有個好歹的，她也不會回來的。”
沐云風和顧斐都沒有想到李懷瑾會說出這樣的話。
就算永嘉帝不是一國之君，那也是他的父親的。
如此說話可是大不敬的。
他們都這么想，永嘉帝則更生氣了：“你，你這是咒朕？”
他不過是想看看自己的親孫子，有什么錯？
李懷瑾毫不在意：“兒臣自然希望父皇長命百歲！前提也得是父皇珍惜自己的身體，該說的兒臣也都說了，父皇好好歇著吧！”
說完李懷瑾轉身就出去了。
沐云風和顧斐也趕緊行了禮，跟著走了。
永嘉帝伸手把額頭上的紗布給扯下來甩到了福公公的頭上：“看你出的這是什么騷主意，朕就說這個法子對臭小子肯定不管用！”
福公公抓著帶血的紗布，一臉憋屈：“陛下啊，奴才都跟您說了燕王殿下是不吃這一套的。
是您非要這么干的。
怎么到頭來又怨到奴才頭上了？”
永嘉帝一聽更氣憤了：“你胡說八道，朕怎么可能想出這么蠢的法子，明明是你這個老奴才躥騰朕的。”
一看永嘉帝真的生氣了，福公公趕緊認錯：“是是是，陛下，是老奴蠢笨，都是老奴的錯，您別生氣，一生氣這額頭上的傷口可就更疼了。
老奴再去找陸太醫來給您包扎一下吧！”
說著一邊摸著額頭上的汗珠子，一邊一溜煙兒地去找陸太醫去了。
哎，正如陸太醫所言，這陛下可是越來越不講理了。
以前是伴君如伴虎，那老虎發威也是有規律和跡象的。
如今……哎，時時刻刻都可能聽到虎嘯了！
尤其是現在陛下連朝都不上了，還不讓其他奴才伺候，這日夜都是他一個人，真是太磨人了！
做奴才的可真是太難了。
同福公公有同樣感慨的還有沐云風和顧斐。
“阿霽，幸虧之前你接受了朝政，不然的話，就照陛下現在這胡鬧法的，那朝堂上可是要亂了套了！”
之前聽沐云清說起這癥狀的發展來，沐云風還是有些不相信的。
如今卻不得不佩服，還真是跟預測中的一點都不錯。
一向跳脫的顧斐少有地皺著眉頭擔心：“阿霽，我覺得陛下這種情況不太適合留在宮里的，這宮里人多嘴雜的，時間長了，陛下的反常行為傳出來，恐怕影響不好！”
顧斐的話倒是提醒了李懷瑾。
這幾年來因為寧王的事情，永嘉帝在百姓心中的印象大減。
若是再有不好的傳言，恐怕會招致更多的流言蜚語。
“顧斐說的是，清兒走之前不也說過嗎，讓陛下找個安靜的地方休養對他的身體更好！若是這事兒你不好提的話，咱們就去找康王爺來說！”
沐云風也贊同顧斐的話。
覺得就照永嘉帝這種勢頭發展下去，可不是個好兆頭。
萬一被人利用了，那后果殼就不堪了。
李懷瑾猶豫了一下道：“之前我已經有這個想法了。
只是還沒選好地方。
南安寺那邊正在修葺，能住進去那也得半年以后了。
祖皇叔倒是有意在天稍稍暖和之后帶著祖皇嬸去蜈蚣山住上一段，我想著若是可能的話，讓父皇跟他們一起過去。
就是怕祖母和清清介意。
其他的就是皇莊了。
不過不管去哪里，也得等天稍稍暖和了之后再說了！”
“比起南安寺，蜈蚣山確實更適合休養，這樣，我會去問問祖母，陛下都這個樣子了，她應該不會在意的。
清兒一向大度，這點小事兒應該不會攔著！”
沐云風想著幾個老人都在一個地方，相互之間也有個照應，安排起來也方便。
“那我就有空的時候問問清清！”
李懷瑾還是覺得這事兒得事先問好。
畢竟蜈蚣山對沐云清的意義不太一樣。
“嗯，要是陛下走的話，我覺得讓皇貴妃一塊跟著去得了！”
說起來沐云風還是替李懷瑾著想著。
他知道這景筠在這后宮，李懷瑾始終還是別扭的。
李懷瑾只是嗯了一聲，也沒太大的反應。
誠如他之前所言，景筠對他而言就是個十足的陌生人，沒有一點感情的，可偏偏她是他的生身母親。
看到她，自己就別扭，也不知道該說什么。
倒不如遠遠地看不到。
只是他們剛說完景筠，景筠就帶著景雅急匆匆地過來了：“懷瑾，我聽說你父皇摔倒了，他沒事兒吧？”
從沐云清離開京城后，景筠聽從康王妃的話把景雅又給帶在了身邊。
如此再住在慶云殿就不太方便了。
她便從慶云殿搬到了遠安殿。
也是在逛御花園的時候聽說了永嘉帝出事了，才急急地跑了過來。
自從知道李懷瑾是自己和永嘉帝的兒子后，景筠對永嘉帝的態度也變了許多。
雖說沒有完全釋懷，但也嘗試著讓自己放下了。
“沒什么大事，你去看看吧！”
李懷瑾淡淡地說了一句，便要往前走。
經過康王妃的開到后，景筠已經釋懷了，雖然對李懷瑾冷淡的態度多少心里還是不舒服的，但也沒那么激動了。
更不會去逼迫他了。
于是點點頭往慶云殿走。
不想景雅卻是沖著李懷瑾福了福身：“表哥！”
一聽景雅這女人的聲音，顧斐就受不住。
搶在李懷瑾之前開口了：“南平景王和樂長淵造反被抓，安寧郡主倒想個沒事兒人一般，真是讓人佩服！”
聽到這個消息，景筠很明顯有些意外，頓住了腳步。
但是景雅看著顧斐那排斥的目光，平靜地道：“小侯爺，我和樂長淵已經和離了。
而且之前和離的時候，我也被景王府驅逐出門，所以景王府和樂長淵的事情，與我無關。”
“說的也是，不過既然已經被景王府驅逐出門，那還頂著安寧郡主這名號是不是就不太合適了？”
顧斐看著景雅這副嘴臉的就忍不住。
“小侯爺提醒的是，不過我從離開南平就沒把自己當成是什么郡主，不過是跟姑姑同病相憐的被逐出景家的孤女罷了！”
這段時間，景雅也反思了自己為何就是得不到李懷瑾的一個眼神。
思來想去是覺得李懷瑾不同于其他男人，就看沐云清的性子，他喜歡的就不是順從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