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樂文學網 > 那年1981 > 409 關鍵是沒有底氣
  張大師跟梁進倉對視著沉默了一會兒。

  突然開口問道:“你是不是也練功?”

  梁進倉淡淡一笑,瞥一眼馬逢春:“你的親戚應該知道,他說胖子磚沒有人能頂破,我就能頂破胖子磚,請問張大師您,能頂破胖子磚嗎?”

  張大師擺擺手:“頂磚,碰石碑,那都是初級功夫,我早已經進入另外的境界。”

  “要不然大師今天表演個初級功夫給各位領導看看也行啊。”說著,梁進倉做出就要去拿胖子磚的模樣。

  張大師趕緊一把拉住他:

  “今天什么都不表演了,一下子治病太多,有點元氣不足。

  本來還想給大家表演小型的催眠術,但是因為你練過氣功,有氣場。

  我元氣不足,你的氣場對我有影響。

  我怕發功催眠的時候效果不好。

  所以,對不起了各位領導,今天就到這兒吧。”

  那些領導,尤其是領導家屬們見大師這樣說,紛紛說道:

  “對啊對啊,大師今天一下子治了這么多人,肯定累了。”

  “別表演了,大師您還是休息一下吧。”

  “讓大師休息……”

  于是,讓馬逢春無限期待的催眠會,就這樣無疾而終。

  馬逢春跟梁進倉打賭輸了,本來應該關門,可他耍賴,一直營業。

  知道表叔回來了,這才關上門來賣慘。

  他把全部希望都寄托在表叔身上了。

  希望表叔能出頭,把梁進倉給制服。

  然后他又能壓在姓梁的頭上拉屎了。

  可是不知道為什么,表叔好像對梁進倉很忌憚的樣子。

  散會以后,表叔還專門把梁進倉拉到里面的房間,也不知道跟他單獨談了些什么?

  其實,張卓橫就是想探探梁進倉的底兒。

  想探探他到底對這一行知道多少?

  進了密室,張卓橫單刀直入地問梁進倉:“你練的是什么功?”

  梁進倉一笑:“天地功。”

  哦,張卓橫若有所思的模樣。

  想了想:“你師父是哪位大師?”

  “天地。”

  張卓橫再次沉默。

  沒法不沉默。

  因為梁進倉就是故意扮演話題終結者。

  張卓橫發現自己探不出什么了,只好準備結束談話:“你氣場很強,好好練練,很有前途。”

  “謝謝。”梁進倉臉上帶著一絲詭異的笑容:

  “不過我有句話勸告張大師,有些病可以治,有些病不可以治。

  你懂我的意思嗎?”

  “……”張卓橫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的。

  練成了特異功能這事,張卓橫謊言說久了,自己都開始相信了。

  雖然他心底深處知道這都是障眼法。

  也就是說,他都要求自己對自己的特異功能深信不疑,更不可能跟任何人承認自己的能力是假的。

  別說單憑梁進倉這么幾句話,就是當場給他揭穿,他也絕對不會承認能力有假。

  會找各種理由為自己圓謊。

  畢竟,這可是飯碗,是比生命都重要的飯碗啊。

  梁進倉說道:“據說你們好多大師進京組成了一個醫療小組,給大干部治病。

  你們還真是膽大包天啊。

  不過你別忘了,你們那位勝老弟去年的時候,從瓶子里變藥丸子,根本就沒變出來。

  這事都上報紙了。

  別以為人人都那么好騙。”

  “你胡說!”張卓橫的臉色發白,“他那是失手了。

  他的特異功能很厲害,我們都知道。

  領導也親自檢驗過的。

  要不然能破格選拔到科研所?

  他才是真正的大師。”

  梁進倉冷笑一聲:“真正的大師還沒出世呢。

  你看著吧,等那位大師出來,你們這些所謂的大師都成了小蝦米。

  你知道人家能厲害到什么程度嗎?

  他的父母都是他造出來的!”

  張卓橫一臉愕然,不禁說道:“哪有那樣的道理!”

  梁進倉笑著擺擺手,似乎不愿意多說:“最后給你指條明路,攢倆錢,還是出國忽悠外國人去吧。”

  說完,就結束談話,顧自走了。

  留下一臉愕然的張大師。

  馬逢春見表叔出來,還是不死心啊,想問問表叔到底能不能給自己出頭,把那個姓梁的給制住。

  沒想到表叔給他建議說:“逢春啊,剛剛我給你看過了,你飯店這個位置處于臣位。

  輪胎門市剛還占了主位。

  再說你也是練過氣功的,梁進倉的氣場比你強太多了。

  你被他死死壓住了。

  所以我建議你要想飯店繼續開,還是挪個地方最好。”

  這話好懸沒把馬逢春鼻子氣歪了。

  自己這個表叔什么時候改行了?

  不練氣功了?

  改風水大師了?

  馬逢春的心里簡直比吃了屎還難受。

  精心準備的賣慘,停業,一來二去,白白損失了大筆錢財。

  因為停業對自己的生意也造成影響。

  所謂的大師對自己一點忙沒幫上。

  反而讓自己好大損失。

  馬逢春現在心里就會念叨一句話:騙子,大師都是騙子。

  大師瀟灑地離開了,揮一揮衣袖,不留一片云彩。

  馬逢春的飯店只得重新開始營業。

  雖然很憋屈,但他不得不承認,自己根本不是梁進倉的對手。

  也就是說,不服也得服了。

  從此,他再也不敢再欺負輪胎門市。

  哪怕偶爾輪胎門市很忙,來的車太多,有的車不知道規矩,停下的時候占了飯店那邊一部分地盤,馬逢春連個屁都不會放。

  至于說給輪胎門市定規矩,不讓放開手腳干活,不讓飯點兒補胎一類。

  那是再也不提。

  見了老梁諸人,馬逢春基本上就是眼神游離的狀態。

  作為驕傲的坐地戶,讓他主動向鄉下人低頭,那是不可能的。

  但是要想再趾高氣揚,他已經沒了底氣。

  所以只能眼神游離。

  梁進倉也囑咐過二叔,見了馬逢春,甭理他。

  這混蛋要還是屢教不改,還要找事,那么就徹底讓他的飯店關門。

  二叔對大倉的話,那當然是言聽計從。

  凡是侄子說的話,都是對的,凡是侄子囑咐過的,必須嚴格執行。

  隨著侄子的長大,隨著侄子能力的提高,二叔原先那種高高在上的封建家長做派,蕩然無存。

  不但事事都聽侄子的,而且心底里還在開始以侄子為榮。

  為自己有這么一個能力超強的侄子而驕傲。

  你想啊,鄉下人到縣城來做買賣,從來都是低聲下氣,被坐地戶欺負。

  什么時候聽說鄉下人還能反過來把坐地戶給欺下的?

  但是今天,他們老梁家就做到了。

  這是老梁家的驕傲,也讓建東他們體驗到了在城里可以放開手腳,揚眉吐氣的干活,做買賣的感覺。

  這倒不是二叔他們想要欺負人,而是找回了做人的尊嚴。

  這以后他常常跟侄子感慨:“一開始來到縣城開門市,我其實就是抱著賭一把的心情。

  我知道進了城不好混。

  我沒跟建東說,就在我一個人心里想,要是進了城混不下去,大不了再回老家種地。

  可是現在有你給撐著,你二叔開始感覺扎下根了。

  現在門市的生意越來越好,掙錢越來越多。

  我想把家里的地包出去,讓你二嬸和建東媳婦他們都搬來。

  反正俺家你那幾個弟弟妹妹都上學,放了學到門市住就行。

  你二嬸和建東媳婦來了,就給我們做飯。

  俺爺幾個也能吃點熱乎飯。

  你覺得怎么樣?”

  大倉笑了:“二叔,其實你早就應該讓俺二嬸他們進城了。

  你就是太保守。

  原來你心里還留了退路,一直想著混不下去回老家啊。”

  二叔慚愧地說:“誰讓咱們是鄉下人呢,心里沒底兒。

  這下好了,以后都進了城,一家人在一塊兒,省得老是來來回回跑。

  也方便了。

  就是逢年過節,上你小姑家出門,都近便多了。

  哈哈。”

  大倉一笑:“怕是更遠了吧。”

  唔?

  二叔一愣:“大倉你什么意思?”

  “過了年,俺小姑的廠子就要搬到滬海去,你說遠不遠?”

  “那么遠?”二叔大驚,“那么大的城市,你小姑去了,會不會讓大城市的人欺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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