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樂文學網 > 那年1981 > 472 不是下嫁是高攀
  倆人到電影院買了票,財大氣粗的二倉還在影院門口買了好多零食。

  進來以后倆人對號入座,當然就是緊挨著的兩個座位。

  中間還隔著一個扶手呢,身子肯定是接觸不到。

  不過僅僅就是這樣并排坐著,好像心里就有點心潮澎湃了耶!

  等到穹頂上的燈光滅掉,電影開場。

  二倉根本就看不明白放映的是什么,而是趁著黑壯慫人膽。

  心猿意馬起來。

  黑暗給了我黑色的心靈,我卻用來尋找一襲香腮。

  實在是太奇妙了,也沒個老師教教,他居然就知道怎么去親人家!

  而且也不臉紅了,也不出汗了。

  這可真是神來之膽!

  一次次把咸豬嘴去貼到準老婆的臉上去拱。

  拱一次,他搭在小麗身上的手就感覺到她立馬軟成剛出鍋的面條。

  還隱隱呼吸急促。

  一會兒小麗恢復氣力含羞帶怒把他推回去。

  他最多堅持正人君子一到兩秒,然后齁咸的豬手和豬嘴又貼上來了。

  實在是太上癮了,完全忍不住。

  他覺得這應該是世界上最能讓人沉迷的事,相信吸食鴉片也沒有這事讓人欲罷不能。

  手和嘴一旦貼上就恨不能倆人全部合體,身心交融。

  那種動物的沖動和內心對于老婆的徹骨徹肺的愛意,猶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又如黃河泛濫一發不可收拾……

  這下二倉終于理解了看了好多年也看不懂的臺詞。

  明白了電影上那些搞對象的為什么要叫“親愛的”。

  真的是太親了,有了她瞬間把自己的母親和大哥什么都比下去了。

  太愛了,感覺分開一毫秒都是無法接受的。

  二倉感覺要是讓自己演電影的話,他不叫親愛的,而是叫“太親愛了”!

  當他忍不住對準老婆上下其手,咸豬嘴貼臉上怎么把拔不下來的時候。

  再想想上大學時候關于青年那女上影院看電影的種種傳聞。

  他,信了!

  因為他這樣見了女人瀑布汗的貨,電影院里摟著自己的女人居然也一陣陣熱血沸騰,不能自持想搞大動作了。

  何況他人!

  看完電影出來,從昏暗的放映廳來到光天化日之下。

  動物的本能就像日出后的露水,瞬間蒸發凈盡。

  只剩下作為一個社會中人所應該具備的一切素質。

  顧云麗一張俏臉就像滿了紅墨水的吸水紙,低著頭跟在男人的側后。

  再也不敢去看二倉的臉。

  更遑論再去跟男人的眼睛對視了。

  經過看一場電影,二倉一下子無師自通地懂得了太多道理。

  獲得了許多的男女經驗。

  他深切地感悟到,婚戀是社會的,也是人類本能的,但歸根結底是動物的。

  一對從動物恢復人形的青年男女,回到他們的伏爾加上。

  恢復理智,得到空前滿足的二倉突然想到,自己差點犯了一個天大的錯誤。

  因為訂親所有的行程安排當中,大哥再三囑咐,讓他去一趟車隊。

  說石總有一件東西讓二倉捎回來。

  二倉為美色所迷,就知道神魂顛倒了,差點把這么一件大事給忘了。

  于是先去春光照相館取了倆人的訂婚照,然后驅車趕往大哥的車隊。

  大哥有一個車隊,這是迄今為止,梁二倉同志作為梁進倉同志的親弟弟,唯一知道的大哥的產業。

  另外他還聽說大哥經常去滬海做買賣,他沒認為那是產業。

  只是以為那是大哥車隊的業務。

  這對準夫妻到了車隊,門口那些退伍兵組建的門衛,肯定認得老板這輛伏爾加。

  再說一看開車的雖然不是老板,但長得跟老板相似。

  當即問也不問就給起桿,放伏爾加進來。

  顧云麗看著那些氣宇軒昂的門衛,不禁有些敬畏地小聲問二倉:

  “哎,你說這個車隊是咱大哥的,這么大院子,包括里面這些車,都是大哥的嗎?

  還有這些警衛,看著真威風啊!

  這些人也聽大哥的?”

  二倉又開始自豪了:“那是肯定的,車隊里所有東西,都是咱家的。

  這些人你看著威風,見了咱大哥那都得乖乖的。”

  哦,哦哦哦!

  未來的兄弟媳婦對未來的大伯頭子那是相當崇拜了。

  怪不得自己老爹回去說,梁總有的是錢,都個人投資建私人學校。

  光是無比大的院子,院子里各種建筑,以及里面好多的車輛,這得多大的資產啊!

  進來這個車隊,讓她居然有點小卑微起來。

  一開始媒婆給提親,還覺得自家全是吃國庫糧的,而梁二倉除了他自己是正式的以外。

  他們家都是農民。

  其實有點下嫁的味道。

  現在顧云麗才發現,原來自己是高攀了啊!

  二倉開進大門,還得把玻璃搖下來,跟門衛打聽,他要找石總。

  大門這里立即安排一名門衛,小跑著在前面帶路。

  以前的時候,石國良去過倉弟家幾次,二倉是認識他的。

  伏爾加開到辦公室前邊,石國良就從里面接出來了。

  不得不說,平常就是真正的老板梁進倉來了,良哥也從來沒這么熱情過。

  不過今天不一樣,是二倉來了。

  而且良哥知道,二倉今天訂親。

  二倉和顧云麗在車里一看,從辦公室出來好多人。

  每個人臉上都堆滿了熱情洋溢的笑容。

  這陣勢,好像在迎接多么重要的國際友人似的。

  倆人有點被嚇壞了的感覺。

  這些人一看就是車隊里的大領導,咱倆就是鄉村一個小老師,怎么可能讓大領導出來迎接咱們呢!

  正在嚇得僵在車上不敢動彈,石國良已經熱情洋溢地走到駕駛門這邊,從車窗就把大手伸進來:

  “二倉,恭喜恭喜啊!”

  哦,哦哦哦,二倉來不及下車了,只好在車上先伸手跟良哥握手:“良哥你好,謝謝謝謝……”

  大哥叫他良哥,要求下邊的弟弟們都要叫良哥。

  當然,良哥的小兒子比三倉都大。

  可是沒辦法,論資排輩,只能隨著大哥叫,要不然那不就亂了套嘛。

  而副駕駛那邊,也轉過來一位大領導,一邊從車窗沖顧云麗伸進手來,嘴里一邊嘖嘖贊嘆:

  “誒呀,二倉這是積了幾輩子德,能有這樣的艷福。

  俺這個兄弟媳婦長得是真漂亮!

  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孫業霞,男人叫梁建剛。

  你得叫我嫂子,咱倆是沒出五服的妯娌。”

  二倉讓嫂子說得臉又通紅。

  他跟建剛家嫂子倒是挺熟的。

  建剛結婚的時候,二倉還是伴郎之一。

  當初就是因為老歪母親做壽,大倉吩咐建剛跟孫業霞協作接待客人。

  讓這倆貨一見鐘情。

  建剛從那以后瘋狂追求孫業霞。

  大倉趁機訛詐建剛,把他趕鴨子上架,要求他加強專業學習。

  后來還真把建剛培養成一個矸石專家。

  不管是矸石磚,矸石打煤球,到后來矸石水泥,每開拓一個陣地,都是建剛沖鋒在前。

  最初的時候還是需要大倉去煤礦實地考察,然后親自跟當地負責人以及煤礦領導談判。

  等到前期工作做好了,再讓建剛具體負責建廠。

  這樣廠子建起來,包括后來培養職業管理人,大倉和建剛都變成甩手掌柜。

  至于利潤嘛,倆人都是平分。

  再后來,在煤矸石的開發利用這個項目上,大倉就不再參與。

  而是全部扔給了建剛。

  此后開發的廠子,大倉也不再分紅。

  也就是說,煤矸石這一塊兒,已經完全變成建剛的產業。

  大倉已經看不上這個一年賺個三五百萬的小產業。

  至于建剛的老婆,孫業霞,卻是一直在為大倉效力。

  當初在木器廠,大倉就把孫業霞安排到老會計手下,跟著老會計學習。

  后來木器廠被吳氏父子承包,石國良、孫玉業他們都離開了。

  孫業霞也離開了。

  大倉把石國良和孫家兄妹都拉攏到自己新成立的車隊。

  孫玉業現在整天在外邊替梁老板巡視著全國的配貨網。

  而孫業霞現在是車隊的財務總監。

  全國配貨網的財務情況,都在東昌總部這邊有個總賬。

  就在以孫業霞為首的財務部門手里掌握著。

  今天二倉訂親,大倉早就讓人從市里拉回一輛木蘭50,就放在車隊上。

  告訴石國良和孫業霞,下午的時候二倉會過來,讓他們把木蘭交給他。

  石國良和孫業霞不但給二倉準備了大紅包,倆人還精心把嶄新的小木蘭打扮了一番。

  那就是兩個后視鏡上都綁上紅綢子。

  一看就是喜慶物件。

  良哥和建剛家嫂子把二倉和顧云麗讓到辦公室,伺候這一對準夫妻喝茶。

  聊了一會兒。

  說了好多祝福的話。

  這倆生瓜蛋子羞得臉通紅,一直很局促的樣子。

  良哥他們也不再折磨這倆老實人了,聊了一會兒就讓人把木蘭推出來,裝車。

  顧云麗和二倉出來一看木蘭,倆人都大吃一驚。

  沒想到大哥都安排好了啊!

  倆人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睛里邊的濕潤。

  顧云麗又想到了老爹囑咐自己的話,將來過了門,一定要任勞任怨勤勞肯干。

  一定要孝敬你的大伯頭子。

  這回顧云麗聽懂了老爹的話!

  良哥吩咐人把木蘭抬到后備箱,讓車后蓋就那樣掀開著,木蘭給固定在后備箱里。

  也不再虛頭巴腦留倆人多坐一會兒了。

  時間不早了,家里人也該等急了。

  沒錯,家里那些來喝訂親酒的親戚朋友早就走了。

  就剩下女方這邊的人,在焦急地等著一對準新人趕緊回來。

  直到太陽都偏西了,才見伏爾加的身影。

  等到這倆人從車上下來,面對眾位親朋,顧云麗的臉紅得像大紅布。

  而二倉好像得勝回朝的將軍。

  氣宇軒昂的。

  這群老娘們兒什么事沒見過。

  一看倆人的樣子,就知道可能發生了什么不可描述的事情。

  因為此前有過這樣的例子,一對新人訂親,到了路上就忍不住鉆了溝子。

  可是經過觀察,見顧云麗撅著圓圓的屁股,走起路來就像兩腿之間夾著一個笤帚似的。

  也沒見她每邁一步就很艱難面現痛苦之色的樣子。

  知道這一對準夫妻的關系雖然有了長足的進步,但還沒有長足的進入。

  大家也算是松了一口氣。

  畢竟現在的村里人的思想境界雖然大幅度提升,但這些老娘們兒還沒提升到認可婚前就進入的。

  所謂的“婚前”,指的是“訂婚前”。

  要知道,以前的時候,僅僅訂婚還不足以允許準夫妻進行最親密的接觸。

  當然,更接受不了男女訂親以后就住到一個被窩里。

  比方說黃秋艷和吳新剛,剛剛訂親,黃秋艷就堂而皇之地住到了吳新剛家里。

  當時沒少被左鄰右舍指指戳戳,嘲諷鄙視。

  這在當時實在是太大逆不道,傷風敗俗,不知廉恥了。

  在八十年代初的鄉下,也算開了未婚同居的先河。

  所以說吳新剛還是不會識人啊!

  一個今天可以無視公序良俗,毫不知恥的人,那么明天就能變本加厲,毫無底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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