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的云雨之后,張帆感覺自己的身體被掏空了,就像曝曬在海灘上的某種甲殼動物。

  房間里亮得刺目。

  張帆轉頭看去,朋克女正背對著自己,全身赤裸地站在窗戶前梳頭。

  聽到動靜,朋克女轉頭看向張帆,婉兒一笑。

  此刻再叫她朋克女已經不再恰當,因為她的妝容卸去后,竟是如此纖塵不染清新脫俗的一副面孔。

  “你已經醒啦。”

  張帆用被單裹著身體,慌亂地在各處角落找尋自己的衣物。

  女子也不言語,清淡一笑,繼續對著燦爛的晨光,梳著自己的頭發。

  發現張帆已經找到內褲穿上,女子調皮地從背后撲過去,一把拉下,清冽地哈哈笑起來。

  “噯!別鬧。”

  張帆再穿上,又被她拉下來。

  “噯!別鬧,噯!別鬧了。”

  “我不能再留你了,你還是走吧。”

  女子疑惑地愣在原地,眼波流轉地看著張帆。然后又微笑著撲上張帆的身來。

  “噯!噯!”

  張帆每次推開女子,女子就像狗皮膏藥般又自己貼回來。

  “夠了。”

  張帆一個狠勁,直接把女子推倒在地。

  “昨晚的事情,是我們之間的一個意外,可以不告訴飄飄嗎?”

  女子幽怨地看著張帆,迅捷地起身,赤身裸體就沖下樓梯朝室外走去。

  “噯,你什么情況。”

  張帆趕忙撿起女子的衣物,追出門外。

  “你回來,急什么,你趕著去投胎啊,衣服還沒穿那。”

  “噯?還跑,你忘記穿衣服你不知道啊。”

  女子白皙的皮膚反射著日光,亮得刺目的身影,在田野間輕盈跳動。

  張帆好不容易追上,一下把她撲進了旁邊的菜地里。

  女子因為怕癢,哈哈笑著往張帆的臉上抹泥巴。

  鼻孔里滿是土腥味,牙縫也夾滿苦澀的渣滓。

  張帆給她套褲子,她還掙扎著不配合,就干脆也不停地往她身上抹泥巴。

  最終女子還是拗不過,被套上了褲子和衣服,被抹上了滿臉污泥。

  “滾吧。”

  張帆擦著臉上的污泥,氣呼呼地轉身就走。

  過了十幾分鐘,張帆再出來查探時,那處已經不見女子的身影。

  中午,張帆把冰箱里最后一些食材,擱一起煮了吃了。

  坐在沙發上心神不寧地打了會游戲,就突然沖到院子里拔了些藍心草的嫩葉,扒開衣服胡亂地塞進胳肢窩里,跨上小三輪揚長而去。

  張帆來到鎮上的休閑娛樂一條街,從第一間開始,挨家挨戶地問有沒有劉飄飄這號人。

  “劉飄飄?好像沒聽說過。”

  “請問你知道劉飄飄這個人?”

  “沒有。”

  “噯,你好,請問知道劉飄飄這個人嗎?”

  “沒有,你去其他家問問吧。”

  難道劉飄飄騙了自己,其實沒來休閑娛樂街工作?

  張帆想著走到下一家店,門面上氣派的四個鎏金大字——金龍舞廳。

  張帆推開虛掩的大門。

  “請問,有人在嗎?”

  舞廳里光線昏暗似乎一個人都沒有。

  嚯,好家伙。一排窗戶的玻璃七七八八的都破了,天花板也破了個大窟窿,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敘利亞裝修風嘛。

  另一頭的走廊好像有人影晃動,張帆跟了過去。

  “請問,有人嘛?”

  走過一排低矮的圓桌,之見一個約莫五十歲上下的清潔女工,正在走廊上拖地,墻邊擺著一大桶清潔劑。

  “你誰啊?今天舞廳不營業。”

  “我是來找人的。”

  忽然一股濃烈的血腥,夾雜著清潔劑的氣味撲鼻而來。張帆感覺自己都快呼吸不過來了。

  張帆朝走廊的墻面這么一看,“哎呀”一聲,駭然呆立。

  只見一個個血手印子,像書法的飛筆拉絲一樣,拖拖拉拉洋洋灑灑地延申到走廊盡頭。也不知道這是誰的血,但可以想見,此人在走這段路時,是怎樣的一種掙扎和絕望。

  “這里究竟發生了什么?”

  “你不知道嗎?昨天這里有個人被捅了。”

  “男的女的?”

  “女地,是個十幾歲的小姑娘。”

  張帆聽到是個十幾歲的小姑娘時,心里就是“咯噔”一下,然后心跳余下的節拍就亂了套了。

  “小姑娘叫什么名字?”

  “姓什么不清楚,不過大家都叫她飄飄,飄飄的。”

  張帆嗷嘮一嗓子,順著血手印就朝走廊盡頭跑去。

  “你別進去,里面我還沒打掃呢。”

  尋著血跡沖進女廁,里面空無一人,但其中一個隔間里,孤獨地盛開著一朵碩大而的妖冶紅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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