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帆順著小動物們走的路線,滑滑停停來到崖底。

  幾只胖乎乎的小家伙正在藍心草叢間埋頭吃草,聽有動靜抬頭警戒。

  見有人追來,原地愣了數秒,掉轉腦袋開始逃跑。

  此刻,張帆也無心顧及它們,自己只要收集到夠用的藍心草的就好。

  這里的藍心草比自家院子的更高大粗壯,收割起來頗費了番功夫。

  張帆拭汗的時候,無意間往小動物逃跑的方向望了一眼,一幕詭異的景象,讓他愣住了。

  只見那處巖壁前,其中一只小家伙那肥嘟嘟的屁股露在外面,而身體和腦袋卻隱沒在巖壁里。它絲毫不慌張,一條小尾巴還在搖來晃去。

  突然,小家伙往前挪了兩步,連屁股也完全沒進了巖壁。

  張帆呆愣愣地看了半天,小家伙也沒再出現。

  哎呀!難不成這小動物是某個神仙化作的嗎?自己方才還踢了它們幾腳,會不會受到天譴啊?

  張帆緩緩移步到巖壁前,蹲下身,慢慢地伸過手去,想確認下是否有松動的機關。

  可是驚人的一幕出現了,他的手也一樣毫無阻力地沒進了巖壁,往里伸去,直沒到肘部,也不見底。

  他緩緩站起身,手臂一路暢通滑倒頭頂也不到邊際。

  但當他往左右兩側滑動的時候,卻很快被巖壁阻擋。

  大小差不多正好能容一個成年人通過。

  難道是一個暗門?

  張帆忍不住好奇,壯著膽子就踏步往里走。

  只要眼睛一過那道平面,就能看見里面黑漆漆是個山洞,而往后一退出那個平面,就是逼真的巖壁。用肉眼湊得再近,也看不出和旁邊得巖壁有絲毫區別。

  這是全息投影的技術嗎?張帆搖搖頭,沒聽說過啊!

  山洞里也不是全黑,沿著逼仄的小道走上幾個彎,就看見前面傳來反射的亮光。

  再繼續走上十幾米,一個類似三角形的出口躍入眼簾。

  出得洞來,待到眼睛適應亮光。哎呀,就見這處是別有洞天。

  幾塊高聳的尖銳巖壁,互相犬牙交錯,構成了一畝見方的一處空腔。

  有山泉從各方位約幾十處往下滴落,好似下著細雨。

  從巖壁上掛下各種藤蔓植物,郁郁蔥蔥,儼然一處世外桃園。

  張帆心想,自己在這隱居避世,豈不妙哉!

  他仿佛是旅游玩賞般,邁著輕松的步子四處查看。

  忽然,拐過一個彎來后,在一處角落竟建有一座古老破敗的民居。

  原來此處早已有村民居住生息。

  民居的木門虛掩著,輕輕推開就見屋子的盡頭對著一方天井。

  視線越過天井,望向里面昏暗的堂屋,似是有一個人影的輪廓。

  張帆躡手躡腳地走向前去,想看個真切。

  突然,那個人影也察覺到了什么,站起身朝堂屋外走來。

  一出得堂屋,天光照的真切。只見一位皮膚黝黑袒胸露乳的中年農婦,正在給懷抱中的嬰孩喂奶。

  張帆趕忙垂目,避開農婦裸露的身體。

  “不好意思,我偶爾路過此地,見里面別有洞天,一時好奇,擅自進入您的家中,還請包涵。告辭了。”

  張帆剛想轉身離開。

  “沒事。”

  只見皮膚黝黑的農婦并未生氣。反而大大方方毫不避諱,走到張帆跟前,用眼睛直勾勾地上下打量張帆。

  弄得張帆倒是有點羞臊。

  這時張帆的肚子“咕咕”叫了起來,從昨天到現在顆粒未進,終于也是餓得前胸貼后背了。

  “你先坐,我去給你弄點吃的。”

  “阿花!阿花!”

  農婦放下懷中吃奶的嬰孩,口中呼喚著“阿花”的名字。

  只見一個五六歲左右瘦弱的小女孩,一瘸一拐地走了出來。

  “帶你弟弟去睡覺。”

  農婦把嬰孩遞給小女孩的時候,張帆看到了嬰孩那原本隱藏在農婦懷中的另一半身體。

  瞬間頭皮發麻,喉嚨口涌出一股酸水。

  只見嬰孩的一側顱骨塌陷著,一只眼睛也畸形地缺失了,只剩下一個類似肚臍眼的結構。在蓮藕般肥嘟嘟的手臂關節處,還長著另外一條細弱的手臂。

  最觸目驚心的是嬰孩的那條右腿,像一串葡萄似的,長滿了幾十粒豆大的腳趾頭。

  顯然是個畸形兒。

  名叫阿花的小女孩抱著弟弟,轉過身去一瘸一拐往里屋走的時候,張帆看見她的后腦居然還是一張臉孔。

  只不過這長臉孔目光呆滯,顯然沒有意識,是個連體畸形的死胎。

  農婦往自己黝黑的裸體上隨意地披了塊布,就去廚房張羅吃食。

  張帆胃里翻騰,一時沒了食欲,不知是去是留。

  但想到這農婦純樸善良盛情款待,自己總不好就這么不辭而別。干脆就在桌旁坐下。

  想來這山谷深處人煙稀少,沒有外來的基因補充,當地人又沒有文化,免不了近親婚配。久而久之,就容易生下畸形怪胎。

  唉,真是可憐了這一雙兒女。

  也許他們正是因此才隱居在這山谷中,為了避開世人鄙夷的目光。

  農婦端上來三盤菜,都是用木盤盛著。

  一道是黃綠色的野菜,一道是切成片的窩瓜,還有一道是某種不知名動物做成的咸肉。

  從旁邊的木桶里盛滿一碗飯,張帆便開始動筷子。

  飯菜雖然粗糙簡單,但吃起來異常香濃可口。

  張帆吃完一碗,又添了一碗。

  農婦就在一旁看著,眼見張帆吃得香,她也歡喜地微笑。

  飯飽之后,張帆心滿意足地伸了個懶腰,打了個飽嗝。

  “晚上可有住處?”農婦問。

  張帆撓撓頭,農婦這么問估計是打算收留自己一晚,雖然有點不好意思,但自己確實缺個能睡安穩覺的地方。

  “實不相瞞,我昨天是在山洞里湊合了一夜。”

  “哪能睡山洞呢,山里頭可有黑熊出沒嘚,不能睡山洞嘚。我給你收施個房間去。”

  “敢問夫人,這山中幽谷,就您和一雙兒女居住嗎?”

  “還有我老公,不過他一直癱瘓在床不便見客。”

  說完,農婦去外頭抱了一捆青草進來,鋪在客房的石床上。然后又不知從哪抱了兩卷粗布進來,一塊當墊被,一塊當蓋被。

  張帆謝過農婦后,就躺在床上閉目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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