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家莊園內。
劉飄飄手抱著膝蓋，坐在黑暗房間的地板上。
尋思半天后，她一咬牙站了了起來，來到衛生間里。
給浴缸塞上塞子，擰開水龍頭，開始放水。
這個衛生間很奇怪，沒有一面鏡子。
原本應該裝鏡子的壁柜上，變成了一塊粗糙的鋁塑板，明顯之前上面安裝的鏡子被人為卸下了。
于此相對應的，劉飄飄的手機也被搜走了。
這兩個疑點，讓她有了很不祥的預感。
浴缸的水放到三分之二的時候，她就把水龍頭關了。也沒急著脫衣服，而是在黑暗中麻利地解自己頭上的紗布。
一圈兩圈三圈四圈五圈，怎么那么多，好像蜘蛛吐絲般怎么也解不完。
就在她心頭起火的時候，繃帶的張力一下就松了，輕飄飄落在衛生間冰冷的地磚上。只有一小塊方紗布方巾還粘在她的右眼框上。
劉飄飄打開一盞廁所的小夜燈，看著浴缸中的水面，手指顫抖著慢慢揭開紗布方巾的一角。
她在水面的反射里，逐漸看清自己的臉孔。
右眼的上下眼瞼，因為沒有眼球的支撐，整體干癟垮塌下去了。
黑洞洞的眼窩里面，可以看見白花花的脂肪組織和深色的血管。
一小坨黃色的炎癥分泌物，從變形的眼角掛下。
“啊——”少女發出了撕心裂肺的叫喊聲。
這任誰都受不了啊，縱使是修為高深的修煉者，也是有愛美之心的。
更何況是這樣一個少女，平日里是把自己的容貌看得極重的。除了實力之外，美貌也是她自信和驕傲的源泉。
一瞬間，就見她是從內到外徹底地垮下去了，靠著浴缸癱坐在地，渾身顫抖。
莫少聞聲趕來。
“飄飄！怎么了？”
一看到浴缸里的水和丟了魂似的劉飄飄，他也都明白了，這是瞞不住嘹。
“對不起，飄飄，醫生盡了最大的努力還是沒能保住你的眼球，因為損傷太過嚴重，不及時摘除的話，會連累到另外一只眼睛。”
“你出去！我想一個人呆著。”
“飄飄，你放心，我已經聯系了全世界最好的義眼公司，讓他們為你訂制最高級的義眼。我一定會讓你恢復原樣的，你一定要相信我，飄飄——”
“你出去，你出去——”
莫少關上門，心情沉重地對一旁的墨鏡男說：“鷹派克公司的業務代表到了嗎？”
“剛到，在辦公室里等您。”
在一間色調古樸典雅的辦公內，莫少和鷹派克公司的業務代表握了握手，便分賓主落座。
“聽說貴公司最近研發了一款具有劃時代意義的人工眼球？”
“卻有此事，這款人造眼球，是我們公司的研發團隊，花費重資歷經數年，嘔心瀝血，才研發出來的具有劃時代意義的一款產品，性能領先業界，在市場上極具競爭力。”
“那佩戴你們的人工義眼，和真眼相比，在外觀上能看出差別嗎？”
“莫少我也敢瞞您，差別肯定是看得出來的，真眼會轉動，但人工義眼不能轉動。”
“廢物！那你們的人工義眼還算什么高級貨？”
“莫少您有所不知，固定義眼的義眼臺，是要做縫合處理的。所以人工眼球沒辦法被眼外肌牽拉轉動。這個是世界性難題，我們公司還在嘔心瀝血努力攻關中，估計很快就能成功了！”
“那你們的人工眼球高級在什么地方？哪部分是領先業界和劃時代的。”
“我們公司的人工眼球，雖然暫時還不能像真眼那樣轉動，但我們的科研人員創造性地將手電筒的功能融合其中。”
業務代表手里展示著樣品，只見他在一個假眼球的瞳仁上輕輕一按，瞳孔里的led燈珠就射出一道刺眼的光來。
“這樣佩戴我們義眼的患者，從此再也不用擔心走夜路會摔倒了。此外，如果是在瞳仁輕觸兩次，就可以啟動我公司獨家專利的紫外線模式。”
業務代表從口袋里掏出一張早先準備好的百元鈔票。
“莫少您看，紫外模式下，眼球中央的瞳仁發射的光線就變成高頻紫外線了，可以用來查驗鈔票的真偽。從此以后，佩戴我公司人工眼球的患者，再也不會被假鈔蒙騙上當了。”
“廢物！難道你不知道現在已經進入到手機支付的時代了嗎？還有多少人會使用現金？一群廢物！”
業務代表瑟瑟發抖低聲說道：“對不起莫少，我們當初投入巨資搞研發的時候，并沒有想到手機支付會普及得這么快，所以——所以——”
“所以你們必須得跟上時代啊，那個那個，把掃描二維碼和無線支付功能加上去，還要加上藍牙適配，超大容量鋰電池，無線快充，hifi音效，一億像素的攝像頭，都得統統安排上，這才叫專業。”
“是是是，莫少，我這就回去讓研發部給這些功能加上去。”
“這才對嘛，搞半天還要我這個外行給你們指導，下次再來的時候，我就要看到新的工程樣品。”
“那必須的！莫少真是一語點醒了夢中人，我們公司一定不辱使命。”
送走了鷹派克的業務代表，辦公室里又迎來了另外一個客人。
“查到兇手的身份了嗎？”
“查到了，是劉春波那個混混女兒劉靜干的，她父親現在成了個植物人，動機應該就是為了給她父親報仇。”
“抓到她人了嗎？”
“莫少，這個說來也奇怪，我們明明已經快鎖定她的行蹤了，可突然她就人間蒸發了，再也找不到她的意思蹤跡，你說奇怪不奇怪？”
“廢物，一群廢物。繼續給我找！活要見人，死要見尸！”
“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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