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裴二爺就放下簾子,讓人抬著走了,似乎對楊凌沒有任何興趣。
“二爺的話你也聽到了,龍神可不是誰想見就能見到的,十對童男童女,算你一千八百兩銀子。”宋老五過來說道。
“剛剛不是已經給他五千兩了嘛?”齊文淵不解道。
“那是請動裴二爺的,童男童女不可少,要不然請不動龍神。”
齊文淵剛想呵斥,楊凌卻讓姜松遞了幾張銀票過去。
收到銀票的宋老五頓時喜笑顏開,咧著嘴說道:“公子大氣,事我會盡快給你辦好。”
“我在哪等你?”
“碼頭那邊有個鎮子,鎮子上有家客棧,有了消息我會讓人去客棧中通知你的。”
“好。”
榆林碼頭在沒鬧水匪之前,算是黃江上歇腳的大鎮,后來才漸漸沒落下來,鎮子上相對冷清許多。
除了漕幫的幫眾外,最多的就是黃江上的纖夫。
鎮上的醉仙居招牌響亮,看樣子以前也是名噪一時的,門口站著兩個小二,一臉的愁容。
二樓不時傳來有人喝酒劃拳的聲音,都是漕幫的幫眾。
看見楊凌一行人到此,眼尖的小二快步走上前來招呼道:“幾位客官,打尖還是住店啊?”
“找幾間上房,再弄點酒菜上來,一定要好的,不好的不給你銀子。”齊文淵回道。
小二見是大生意臉上的笑意更濃了,連忙招呼幾位進店,往后院里面走去。
楊凌隨即開口問道:“小二,你們這生意不錯啊,剛剛怎么還愁眉苦臉的啊?”
“你說樓上那幾位爺啊?那可都是漕幫的人,他們吃飯從來不給銀子。”
“小山,話那么多,不怕掌柜割了你的舌頭。”
年紀稍微大點的小二不等叫小山的小二說完,就將他的話堵了回去。
似乎小山很害怕掌柜的,縮了縮脖子不敢再說話,快步上樓將房門推開。
醉仙居從外面看是有些老舊,房間里面還算干凈,靠著窗邊還能看到黃江上的風景。
丟了兩塊碎銀給兩個小二,兩人眼神中都是一喜,對楊凌的態度更加恭敬了。
“幾位爺,小的這就去給你們弄吃的!”
兩個小二剛出門,姜松便悄無聲息的跟了出去,天子在外,雖然不怕人下毒,但小心使得萬年船。
一炷香的功夫,小二將酒菜都端了上來,酒香四溢,桌上的菜也很是精致,看得出來這家店的手藝不曾丟。
姜松暗暗示意,楊凌才讓人動了筷子,楊凌與姜松不怕毒,但崔巖齊文淵他們不行。
小二一一介紹著桌上的菜,每一道都很賣力,難得有個豪爽的公子,能多弄點賞錢機會可不多。
“公子,您可知道咱們黃江上什么最出名嘛?”
“自然是這個鮰魚,鮮香美味,您多嘗嘗,不夠吃咱還可以讓人去江里現撈。”
“不是說晚上不能去江里嘛?有水怪水匪作亂。”
“爺,您是不知道,這個鮰魚精明得很,白天根本不浮出來,只有晚上打著亮光,才能吸引到他們。”
“那你們不怕水怪水匪?”
“怎么不怕,怕那也得賺銀子不是,那這個漕幫的老爺們,一頓沒鮰魚是要殺人的。”
這次另外一個小二不在,小山的話也多了起來,這小子年紀不大,拍馬屁的功夫倒是一流。
剛剛進門的時候,楊凌開口問他話,雖然被另外一人打斷了,但他看得出來,楊凌的好奇心還在,便找了個機會單獨來。
“那這么說,江上的水匪水怪是真的啊!”
“那是自然,水匪可比水怪更恐怖,水怪只要喂飽了童男童女,他就不會為禍碼頭,但水匪們可就是貪得無厭,命也要財也要。”
“所以在黃江上,寧愿遇到水怪,也不愿遇到水匪。”
聽著有人踩著木樓梯上樓的聲音,小山連忙閉上了嘴,神色慌亂的退了出去。
來的卻不是小二,是一個徐娘半老的女子,身上穿的雖然都是粗衣麻衫,但面容打理得很是精致。
“奴家關娘子,是醉仙居的掌柜的,聽聞有貴客登門,特來打個招呼。”
關娘子言語溫柔,一張精致的臉上滿是淺笑,讓人如沐春風。
這個女人不簡單,這是楊凌的第一感覺,能將醉仙居在榆林碼頭混下去,沒點手段是不行的。
“關娘子客氣了,我們從青州來,商船晚上過江不安全,叨擾了!”
“公子說那里話,有什么需要盡管吩咐!”
“好,那就多謝關掌柜美意了!”
一陣寒暄后,關娘子喝了兩杯酒走了,也沒說出別的什么來。
“公子,這個關娘子會武功,而且不低。”姜松在一旁低聲道。
楊凌點了點頭,“想必碼頭上的事她都知道了,過來試探我的底的,就是不知道她是不是漕幫的人,讓暗中的兄弟盯住了,不要打草驚蛇。”
“是!”
“公子,榆林碼頭漕幫所作所為,是我的過失。”齊文淵認錯道。
楊凌抬手,自一股真氣將齊文淵托了起來。
“不要動不動就跪,你來漕運上的時間不多,怪不到你頭上來。”
一向鐵骨錚錚的齊文淵,竟然被楊凌兩句話弄得紅了眼眶。
“姜松,玄武在哪?”
“水路據此三十里!”
“漕幫裴二說的神龍是何物?”
“屬下也一直在找,上次在兩百里外的黃江中讓他逃了,并不是神龍,不過是一頭化蛟的水蟒。”
“童男童女是怎么回事?”
“屬下來的時間短,只知道那頭水蟒是以人的精血為食的,聽纖夫們說,每到月圓之夜,黃江上就會風雨大作,水蟒也會出現,專門吞噬岸上人準備的童男童女。”
“這個畜生,竟敢也稱神龍。”
沒楊凌突然將齊文淵打斷,做出了一個噤聲的手勢,向著姜松指了指房頂之上。
楊凌的警覺敏銳,剛剛房頂上有細微的呼吸聲傳來,是有人在監視他們。
不僅楊凌聽到了,同為陸地神仙的姜松也是瞬間反應了過來。
從窗戶一躍而出,輕手輕腳如同蜘蛛一樣爬上了房頂。
只見一個黑衣人趁著太陽落下的夜色趴在房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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