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凌頭也不回,只是給了齊文淵一個背影,有些時候有些事,不需要楊凌來做。
明白過來的霍小玥急了,說道:“陛下,他們之中不是人人都是惡徒,不過是被人蠱惑了的。”
“兵圍縣衙,形同造反,證據確鑿,按大烈律,當誅九族。”齊文淵鎮定道。
剛剛他問出那句話的時候,已經從楊凌的舉動中看到了不滿,楊凌威壓天下,對付叛賊,從未手軟過。
“陛下,還請法外開恩!”霍小玥徑直跪在府衙前。
“你是真的要替他們求情,還是想收買人心?朕不管,齊大人自有公論。”
楊凌留下一句話后,返回了府衙之中,霍小玥愣在當場。
五千水師將剩下的漕幫幫眾與一眾江湖人士全部圍住,楊凌剛剛的手段已經震懾住了所有人,那柄朱雀劍就在府衙外懸著,無人再敢還手。
殺戮開始,凡是手握刀兵的反叛者一個不留,整個府衙前血流成河,那些三四品的江湖高手不斷后退,直到退無可退。
霍小玥毫無辦法,楊凌的話就是圣旨,城衛軍也好,江湖人士也罷,漕幫的幫眾也是,只要動了刀兵,就是必死的局面。
后來有三四品的高手反抗,可剛剛握著兵器,就被那柄朱雀劍穿膛而過,死的不能再死。
屠殺!
單方面的屠殺!
一群被楊凌嚇破膽的人,再也無人敢動刀兵。
霍小玥一直跪在府衙前,眼神中滿是凄涼之色,被殺的那些人里,有不少都是漕幫幫眾。
天邊開始出現一抹曙光,府衙前的叛軍被消滅殆盡,齊文淵讓人已經開始清理街道,尸首全部被運送出城。
地上的血跡被人用大水沖刷,等到旭日東升的時候,街道上只能聞見淡淡的血腥味,似乎什么都沒發生過。
張鐵山被關押在府衙內,楊凌就在大堂之中,看著皇城司的奏報,喬三藏在暗處,讓他有些惱怒。
總不能將江昌城全城的人都殺了,對待叛軍可以,對待平民百姓,楊凌還是仁義的。
齊文淵在處理完府衙前的事后,也到了大堂之中。
“事情都辦好了?”
“回陛下,總共三千三百二十三人,都已完全伏誅。”
“查明他們的身份,他們的親族全部流放遼州,霍小玥人呢?”
“霍娘子哭暈在府衙外,此刻正在后堂中休息。”
“嗯,派人多注意她的行蹤,張鐵山那邊不要讓任何人接近他,更不許讓他自殺。”
“陛下是要用他釣魚?”
“他既然知道朕去武山之事,自然是喬三身邊之人,這次他們兵圍府衙,說到底不是造反,而是想試試朕的刀敢不敢殺這么多人,你傳消息出去,就說張鐵山被抓,江昌城戒嚴。”
“陛下,他們會不會不來救人?”
“朕壓根就沒想過他們來救人,不過他們倒是一定會來殺人。”
“殺人?殺張鐵山?”齊文淵疑惑道。
“張鐵山只是個幌子,出了這么多事,朕身邊沒有內鬼你信嗎?”
“陛下,臣對陛下忠心耿耿!”齊文淵聞言急忙跪地道。
“起來,朕知道不是你,不過朕在江昌城出現的那一刻,他們應該也能猜到朕已經知曉了內鬼之事,那如果是你,你會殺誰?”
“臣明白了,這個內鬼知道的一定會比張鐵山多,他必須死!”
“嗯,戲要繼續演下去,今天讓你的人在城中搜捕余孽,這里是皇城司呈報上來的,其中有些隱藏的江湖中人,先將他們拿下開刀。”
“臣領旨!”
齊文淵告退后,楊凌到了關押張鐵山的地方,在門外并未著急進去。
“去將霍家娘子請過來,就說朕讓她來一起審問張鐵山。”
“遵旨!”
不多時,臉色慘白的霍小玥來了,眼神中透著一抹怒意,但在楊凌面前要掩藏了下去。
“陛下!”霍小玥微微施禮,兩手攥在腰間。
“一起去審下這個張鐵山,想必他應該知道你父親的下落。”
“是,陛下!”
張鐵山此時被綁在牢房中,身上布滿了鐵鏈,有幾個手拿兵器的士兵守著。
這幾個士卒都是齊文淵從洛都出來時帶的隨從,大烈律有規定,凡是洛都三品以上的官員巡視地方,都可以從禁軍中調動一支相應數量的侍從。
“參見陛下!”
“嗯,他招了嘛?”
“回陛下,從進來到此刻已有兩個時辰,屬下無能,尚未開口。”
張鐵山身上血肉模糊,禁軍的手段楊凌是知道一些的,能比他們更狠的,只有皇城司的詔獄了。
“倒是條漢子!”楊凌故意抬高了聲音說道。
一旁的霍小玥微微有些發抖,不過只是一個細小的變化,但沒能瞞過楊凌的眼睛。
“無道昏君,有本事給老子一個痛快!”張鐵山說話都已經不利索了,眼神卻異常的堅定。
“霍娘子,朕的人審訊手段還是差了些,聽聞漕幫對付叛徒很有一套,不如,讓朕來開開眼界。”楊凌一屁股坐在了侍從們搬來的椅子上。
霍小玥眼眸轉動,瞟了張鐵山一眼,同樣的張鐵山見到霍小玥的時候,呼吸明顯的加重了。
見霍小玥遲遲沒有動靜,楊凌繼續說道:“可是牢房內的刑具不齊全?無妨,來人,將漕幫審訊用的刑具全部拿過來。”
當侍從們將刑具搬上來的時候,霍小玥知道自己不親自審問是逃不過去了。
張鐵山倒是開了口,“霍小玥,你這個漕幫的叛徒,漕幫三十萬幫眾不會放過你的。”
“有種你就殺了老子,老子就算是死,化作厲鬼,也會來找你的。”
楊凌冷笑一聲,揮手示意道:“將他的嘴堵上,什么時候愿意說了,再將他的嘴松開。”
侍從也很麻利,將一團布塞在了張鐵山嘴里。
“怎么?霍娘子不想知道你爹的下落了?”
霍小玥從一堆刑具中拿起了最小的一把剔骨刀,緩緩的走上前去,只是在楊凌看不見的雙眸中寫滿了怒意。
手中攥著那把剔骨刀,眼角瞥了坐在椅子上的楊凌一眼,張鐵山拼命的掙扎,不斷的搖頭,像是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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