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樂文學網 > 娘子,請息怒 > 六十一、公門
  雖然但是,菜三分析的頭頭是道,但陳初他娘的哪知道西門恭和刑房淵源頗深。

  “三娘子,雖說你說的很有道理......搞的我真以為自己做了如此謀劃。但是,西門押司何時與刑房有了莫大關聯?”

  具陳初看《水滸傳》的經驗,押司一職做的是文秘工作啊......

  “你真不知道?”見陳初不似作偽,菜婳也疑惑了。

  “我真不知道你說的我真不知道是不知道什么......”

  “......”

  好繞的一句話,菜婳不由一笑,“你真不知道西門恭兩個兄弟,一人是刑房快班捕頭、一人是壯班班頭?”

  “我真不知道!”陳初搖頭道。

  菜婳認真瞧了瞧陳初,隨后莞爾一笑,細細講了起來。

  刑房內設有三班,分別為皂班、壯班和快班。

  壯班中有門子、獄子、庫子,負責值守牢獄、看守庫房等工作。

  快班又分為步快和馬快,民間俗稱捕快,是一縣之內除了駐軍外的最強暴力組織。

  “三娘子既擔心我左右逢源,為何還要與我謀那馬快的差事?”陳初不解道。

  菜婳風情萬種的飛了個白眼,“還不是因你那西門好哥哥。”

  “哦?怎講?”

  “那西門恭兄弟三人把刑房看做自家禁臠一般,往常我家想往刑房安置一兩名族中子弟,盡皆被他硬擋下來。今次因你之事,我費了好大心思才說動爹爹與西門恭說項,沒成想他一聽是你,直接應下了。既如此,便是一個好機會......”

  “三娘子是想我做你家楔入刑房的釘子?”

  “嗯,公子聰慧,嘻嘻......”

  “三娘子就這般篤定我會與你做臥底,而不是真心想與西門哥哥交好?嘻嘻.....”

  “別學我笑!”

  菜婳瞪了陳初一眼,才接著道:“陳公子既然愿意下山生活,便是不舍這人間繁華。公子是個聰明人,應知曉想要在桐山地界活的快活,該依仗誰家......我家不止能給你鷺留圩,還能給你溫柔鄉,譬如......玉儂......”

  菜婳朝陳初擠了擠眼,“所以,你知道該如何做了吧?”

  “我一個白身,值得三娘子這般算計?”陳初悠悠道。

  菜婳卻道:“爹爹便覺得不值得,我可在他哪兒打了包票的,說你以后或許能做出一番大事,你莫讓我在爹爹哪里落了面子。好了,走吧......”

  “去哪兒?”

  “去我家,見我爹爹和兄長。”

  “你一說,我又有點緊張了。”

  “那就聊點別的。”

  “說甚?”

  “你在鷺留圩新種下的菜蔬是什么?”

  “七月十一那晚,你們不是偷走了六棵菜苗么?還沒研究明白?”

  “......你這人,老愛說些壞人心情的話,就不能裝作不知道么?不過,奴家可要說清楚,那晚我家只偷了三棵菜苗!剩下哪三棵定是西門恭那黑廝使人偷走的!”

  “黑絲?”

  “嗯,黑廝!”

  “呵呵,偷回去的菜苗可養活了?”

  “哎,就是沒養活我才問你的嘛!”

  “呵呵。”

  “呵呵個屁!對了,你家那狗倒是機靈,七月十三那晚我剛走近就被它發現了,追著我咬了半里地!若不是家里老仆驅趕,我怕是要被咬上一口了!”

  “嗐,別提了,那是一只可憐狗。大黃雖勇武,卻免不了娘子出軌,頭上冒綠的厄運......誒!你方才是說,你親自去偷菜了???”

  “呃......奴家只是去看看!”

  “怪不得長子說十三日那晚看見一個胸肌發達的笨賊,被大黃攆進了水溝里......哈哈哈......”

  “陳公子,很有趣?”

  “嗯,有趣,嘶.....你屬狗的么!又掐人......”

  “別還手!我只問你,現下不緊張了吧?”

  “噫,還真是......”

  兩人的身影連同聲音漸漸消失在樹影水榭后,躲在月門旁的翠鳶一臉失望。

  本來她是受了自家姑娘之命來請陳初的,可眼見陳初和三娘子一路同行,她哪有膽子再上前。

  “哎......”

  翠鳶嘆了口氣,往凝玉閣走去。

  那陳公子家里的娘子,雖年歲不大,但看著就不簡單。

  現下又見他和三娘子聊的火熱......翠鳶不由愁道:姑娘找誰不好......這陳公子你怎把握的住唷......

  ......

  陳初與菜三之父蔡源、菜三長兄蔡赟的會面相當無趣。

  先是在偏廳里被晾了半個時辰。

  嗯,歷史小說里講過這種情況,據說是主家為了觀察訪客是否會焦急、緊張、生氣......

  一般會見雙方有階層差異時,主家才敢如此。

  陳初不知道有沒有人觀察自己,他倒是想趁這點時間和侍立在旁的嬌俏小侍女交個朋友、看個手相什么的。

  ‘你命中缺我’。

  可小侍女對以上土味撩騷話只以臉紅表示自己聽見了,卻不搭理陳初......

  看來蔡家家教也挺嚴的嘛,卻怎養出菜三這個瘋女兒。

  隨后,蔡源父子出現。

  等候半時辰,見面三分鐘。

  前戲挺足,關鍵時刻卻只打了個寒顫......

  索然無味、乏善可陳。

  無非是蔡源溫言勉勵幾句,勸誡陳初上進,在馬快的崗位上發光發熱,服務廣大桐山百姓,上對得起朝廷,下無愧于俸祿......

  蔡源很厲害,短短幾分鐘就讓陳初生出了濃濃困意。

  真想把這老頭帶回家,栓在床頭,啥時候失眠就讓他來上一段......

  隨后,蔡赟便帶著陳初去了縣衙。

  領了公服、樸刀,陳初終于混入了齊國公務員隊伍之中。

  呃......胥吏算不上公務員,事業編也算不上......勉強算一個臨時工吧。

  未時,蔡赟領著陳初來到縣衙東側跨院,這里是刑房辦公的地方。

  ......蔡家不是讓我做臥底么,這蔡家大郎還大張旗鼓的送過來,搞毛線啊。

  東跨院里,西門恭竟等在這里。

  “西門押司。”

  “菜貼司。”

  表面笑嘻嘻,背后媽賣批的打了招呼,蔡赟拍了拍陳初的肩膀,轉臉對西門恭親熱道:“西門押司與陳小郎早已相識,在下便不再介紹了。陳小郎與我家頗有些淵源,往后在快班做事少不了勞煩西門押司教導.......”

  ......這位大哥,方才在你家,話都不愿多說一句,現下搞的咱們多親似的。

  “好說好說,某與陳小哥頗為投機,早已處成兄弟一般。哈哈......”西門恭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特意對蔡赟解釋道:“不過,咱們各論各的,某與菜錄事的交情,和某與陳兄弟的交情自然不能混為一談,哈哈......”

  養氣功夫良好的蔡赟,白凈面皮也沒忍住抽搐了一下。

  這西門黑廝仗著在衙門內的資歷老,和蔡赟之父蔡源平輩相交,此時又著意提了和陳初兄弟相稱。

  咋地,難道讓蔡家兄妹三人往后見陳初也要喊上一聲‘叔叔’不成?

  言語上的小機鋒是這群人的日常,蔡赟嘴上吃了虧也不多說,笑了笑拱手離了東跨院。

  這邊,西門恭已笑瞇瞇湊到了近前,“兄弟,你何時與蔡家‘頗有些淵源’了?難不成睡了他家三娘子?哥哥與你說,那女人可碰不得!”

  “哥哥,你就摸取笑兄弟了。”陳初苦笑。

  “倒不是取笑兄弟,只是你想進這刑房,為何不與某提一嘴,而去找他蔡家?”西門恭好似認真的問了一句,接著又自顧哈哈笑了起來,自問自答道:“為兄懂的,兄弟還不是被那位采薇閣的清倌人勾了魂......哈哈哈。”

  “嘿嘿,還是哥哥懂我......”既然你幫俺想好理由了,陳初也只有順著梯子下了。

  “哈哈,英雄難過美人關嘛。走,某帶你去認識認識兄弟們,晚上為兄做東,咱便去采薇閣熱鬧一回......”

  “哥哥稍等,今日有兄弟與我同來,我去知會一聲。”

  “好,速去速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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