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怡和張婷在一起生活了十多年,沒有血緣,卻情同親姐妹。
兩人的性格:一個果敢熱烈,一個穩重沉靜!
張婷不顧有病在身陪著張怡聊到了凌晨兩點多。
這是姊妹倆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這樣深入理性的擺龍門陣。
她們從家庭、親情、愛情、學業、化妝、帥哥等等維度聊得昏天暗地。
最后又聊回到了尋親。
“三妹,你看小風爸爸和我都找到了親人。你也可以試試。你放心,只要有機會,有線索我一全力以赴的去幫你。借用小風爸爸的話,不管你找不找得到,你永遠都是我的家人和姊妹。”
“姐!不說了!我困了!上天早就給我關上了那道門。”
“可是上天一定會再給你打開一扇窗!”
呼呼呼.......。
張怡沒有再回她,沉重的呼吸暗示著她已經睡著!
蓉城的隆冬比往年要冷一些,還曾下過一場小雪!
他們的家隨著張婷的消停,變得越來越和諧。
可暗流的涌動又豈是常人能夠左右?
張婷在醫院待了幾天就回了學校,三天兩頭的感冒發燒,讓她意識到自己的身體變化可能和骨髓捐獻有關系。
醫生一直說她血象低,讓她注意調養,注意營養的攝入。
張怡一如既往的努力,她還在為得到獎學金而努力奮斗!
就在學期即將結束的檔口,韓智恩教授需要履行她生活導師的職責。
雖然平時也都偶有碰面,但都是泛泛的點頭和寒暄。
她心里對這個女生一直惦念在心。
所以期末關懷是個好機會。
一來例行公事,二來也增進點彼此的感情。
晚上!她忙完正事,還特別的準備了幾個簡單的小菜。
“韓教授!”
張怡手上拎著幾斤蘋果,神情比第一次要輕松,但依然帶著幾分羞澀。
“小怡同學,快進來!以后別帶東西了。”
韓智恩熱情地把她迎進門。
“還沒吃飯吧?正好我弄了幾個小菜,咱們一起吃點!不過我不怎么吃肉,你不要嫌棄!”
還沒等張怡反應,她又鉆進了廚房。
張怡環視了一圈,心里很是疑惑。
屋子里的干凈素雅和安靜簡約仿若另外一個世界。
鞋架上全是女士鞋,有限的空間里她感覺不出一絲其它人存在的味道。
“難道韓教授是一個人嗎?”
她在心里輕輕地嘀咕著。
“小怡同學,你期末備考怎么樣了?”
韓智恩從廚房出來,手上兩個純色瓷碗精致又亮潔。
她甚至都沒來得及把水擦干,水滴從她細嫩的玉手緩緩下落。
“還好!就高等數學比較難一點。”
她略顯矜持的從她手中接過碗筷。
筷子是銀制的,比平時吃飯用的竹筷要短半截,燈光下亮閃得晃眼。
吃飯間,除了韓智恩開動時說了一句:
“隨便吃菜,不要客氣”之外!
她們都沒有言語,小飯桌上兩們相對而坐,保持著心有靈犀式的默契。
就連夾菜、吃菜、輕嚼慢咽都有著幾分相似。
“這小姑娘,好像年輕的自己!”
“韓教授,看起來怎么這么親切?”
兩人各自在心里嘀咕著。
“小怡同學!”
“韓教授!”
她們幾乎同時開口。
咯咯咯!
兩人相視一笑。
“您先說!韓教授。”
張怡紅著連說道。
“小怡,放假了有什么打算?”
“放假我打算回家里餐館幫幫忙。”
“你家里是開餐館的嗎?在哪個區?有機會去嘗嘗!“
“歡迎歡迎!我小風爸爸廚藝非常棒!”
張怡脫口而出,說起季風眼里就放光。
“小風?爸爸?怎么理解?”
“哦!這個嘛......。”
張怡面露難色。
“沒關系,不想說可以不說。”
“對了,韓教授,我可以問您一個問題嗎?”
她怯怯地問道。
“但說無妨。”
“您一個人住這里嗎?怎么沒看到您的家人?”
韓智恩手上正端著透明玻璃水杯往嘴里小口的抿著水。
被張怡這么一問,手輕微的顫動了一下。
借著吞咽的時機,輕聲嘆了一聲。
她扶了扶眼鏡框,嘴唇輕輕的咬了一下,沒有回應。
“不好意思,是我多嘴了!”
“我有過家人,但現在我也不知道他們在哪里。”
“這個地方,我一個人住了十幾年了!”
韓智恩抬頭環顧了房子一周,感慨萬千。
張怡眉頭一緊,心里似乎明白了一些。
“說說你吧!你剛剛說你小風爸爸是什么意思?”
她繼續追問道。
“我是你的生活導師,現在又是你的朋友。我希望多了解你一些,這樣我的工作才可能做得更好一些。你完全可以相信我,當然了你不愿意分享的話也沒關系。”
她見她仍然有疑慮,連忙補充道。
張怡從未在任何人面前說起過自己的家人和身世,這還是頭一次。
盡管自己對這個韓教授很尊敬也很有好感,但她依然不敢去打開自己的心門。
她把水杯放到嘴邊,掩飾著自己的尷尬。
“我感覺你是個很有故事的小姑娘,跟我年輕的時候一樣。你剛剛不是問起我的家人嗎?我告訴你,其實我從來沒有真正的成過家。”
“那剛剛您說有過家人?”
“有的人他們曾經來過我的生活很久,所以我當他們是家人。”
“不太理解!”
“比如你有一段感情,很深很深,你們在一起很久,只是沒有那紙婚約。你說他算不算你的家人?”
“哦!我大概懂了!教授您把您曾經的愛人當成了您的家人對嗎?既然是家人,您為什么不把他找回來呢?”
張怡大膽地探究道。
“我是一個不念過往,不畏將來的灑脫分子。生活簡單純粹,不管做學問還是感情,我都只隨緣。學問我帶不走,人我更帶不走。所以只珍惜當下。”
她淡定的拿起水杯,臉上恬靜又優雅,看不出絲毫幽怨。
“真超脫啊!”
張怡喃喃自語。
“不是超脫,而是放下!就拿愛情來說,如果真的愛過了,能永遠地在一起當然是好事。如果不愛了或者離開了,那說明不再被需要或者不合適。”
“那如果,他再回來,你還當他是家人嗎?”
“為什么不呢?但要取決于我再見他時心里還會不會有愛!或者我是否還能感知他還有沒有愛?”
“好深奧!我聽不大明白。”
“那是你還沒有遇到深愛的人。你現在正是花兒一樣的年紀,很快你就會有人追求,你也會遇到喜歡的人。不過老師要提醒你,愛得純粹一些,不能用欲去提升愛的質量。”
韓智恩說道這里,臉上終于露出了一絲難以察覺的憂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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