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
寧熹點點頭。
難怪他們兩人沒有同時出現過,謝少帶大家上船,說謝小姐已經在船上的房間等著了,后來,謝小姐跟大家一起吃飯,謝少又不見了。
原來是同一人呀。
忽的想起什么,又嘴巴一撇:“難怪你會那么相信謝小姐,原來她這么信任你,這種程度的秘密都告訴你。”
厲擎嶼笑,對她這幅酸溜溜的樣子很受用。
“那還不是因為我發現了她是女扮男裝。”
寧熹驚訝:“是你發現的?”
“不然呢?”
“我以為她告訴你的,你怎么發現的?”寧熹很好奇。
扮得那么像,無論是在羈押處的牢房里,還是在后面的客廳里,那個變.態謝少活脫脫就是一個男人。
“就是我到她跟前去拿槍的時候,我發現她沒有喉結,而且嘴巴四周也不像是長過胡須的人,從未長過胡須,跟剃須剃得干凈,還是有區別的。”
“還有,我盯著她看,她顯然很不自在,還讓我跟殷焰往后退一點,給人感覺在心虛,所以,我就懷疑她是女人,但也只是懷疑。”
“我故意提‘他’的姐姐,說愿意娶對方,看她什么反應。”
“她說姐姐在外留學,不在島上,我說,我剛剛看到姐姐了,這句話讓她驚到了,雖然她沒怎么表現出來,但我一直望著她的眼睛,看到她眼底明顯有剎那的慌亂。”
“我便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測,我讓她去問問姐姐,并說自己保證,姐姐一定想單獨見我一面。”
“這句話就是告訴她,我已知道她是誰了,然后,她說我太過自信,我又只笑不說話,她的心里防線就徹底繃不住了。”
寧熹靜靜聽著,不得不佩服這個男人的明察秋毫和心里戰術。
厲擎嶼繼續道:“然后,她就帶我去了她姐姐的住處,讓我等在廳里,她又以女人的樣子,也就是姐姐的身份,出來見我了,她可能覺得我只是懷疑,想用這種方式打消我的懷疑。”
“但我卻更加肯定了兩人是同一人,因為兩人的右手手腕內側都有一顆非常小的紅痣。”
“然后呢?你就直接揭穿她了?”寧熹問。
厲擎嶼點點頭,又搖搖頭:“也不算直接揭穿。”
“我跟她說,剛剛我就說過,無論是誰,就算再能呼風喚雨、手眼通天,也一定有想要得到卻無法擁有的東西。”
“她問我什么意思,我說,意思就是:無論你是謝少,還是謝小姐,我都可以幫你。”
“我表明了自己知道她女扮男裝的事,也表明了自己是會幫她的態度。”
“我想過她女扮男裝的原因,覺得有三種可能,一種就是任性惡作劇,但從她手下那些保鏢的反應來看,應該不是。”
“第二種可能,她野心大,想做這個當家人,殺了或者囚了自己的弟弟,冒充了他。”
“第三種可能,她弟弟出事了,或者重病、或者失蹤,或者其他,為防止謝家天下出現動蕩,她不得不先假冒弟弟,穩定局勢。”
“不確定是第二種,還是第三種,我就沒有貿然多說,只表明立場,無論是哪一種,我都會幫她。”
“如果是第二種,我的言下之意就是我會幫她坐穩這個位子,如果是第三種,我會幫她解決她弟弟的困境。”
“應該是確實需要我的幫助,她權衡了一下,就告訴了我實情,她弟弟失蹤了。”
寧熹抿唇,沒想到這中間竟發生了這么多不為人知的斗智斗勇。
她朝他豎了豎大拇指:“不愧是厲總,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