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什么弱勢的人就得被踐踏,還不得善終?
這世間太苦了,我的世界一片黑暗,看不到一絲光明。
既然我無力抗爭、無法改變,那我只能舍了這條命、棄了這人世。
所以,我割腕了。
但實在是太疼了,我沒割得太深,沒死成。
剛剛厲擎嶼和殷焰聞訊趕來,我以為他們多少會有幾分憐惜和關心。
沒有。
厲擎嶼甚至提出要跟我做那事,說只要我讓他舒服了,他就幫我找個人頂罪,讓我逃脫法律責任。
下面的兩張照片就是他親我,以及讓我脫衣服的照片。
只不過,這一次我沒讓他得逞,我第一次拒絕了他,第一次拼死反抗。
既然我已經準備赴死了,我還怕什么?
我還怕他什么?
我把他趕了出去,大概是見我發瘋了,他怕出事就沒有強迫。
寫下這段文字,我覺得從未有過的輕松。
雖然,壞人依舊會繼續活得風生水起、風光無限,但那跟我又有什么關系呢?
我解脫了。
大家看到這條微博的時候,我肯定不在人世了。
對,我設置的預發,現在是11:00,我設定11:20分發出,給自己留了二十分鐘來結束自己的生命。
割腕太疼了,我還是用一個比較沒痛苦的瞬間死法吧。
二十分鐘足夠我乘電梯上到厲氏集團的頂樓,然后一躍而下了。
再見了,這世上唯一愛我、唯一溫暖過我的粉絲們,愿你們的世界陽光普照,所遇皆好人,所走皆坦途。
寧熹和童弦音看完臉色都白了。
博文下面附了兩張照片。
一張是吻照,厲擎嶼跟王漫兮兩人坐在沙發上,嘴對著嘴。
一張是脫衣照,兩人都站著,王漫兮身上的睡衣領口的扣子已經解開,領口大敞,露出一大片肌膚,而厲擎嶼握著王漫兮的手,像是帶著她的手在解她領口下面的扣子。
寧熹眼波微斂,抿了唇。
“她寫的這些你信嗎?”童弦音問她。
寧熹沒做聲。
童弦音說不出來心里的感覺:“說得有鼻子有眼的,倒有點像真的,她也承認了七年前的冒認,承認了這次買兇殺人,而且,這兩張照片也不是P的。”
怔怔失神了片刻,寧熹突然一個激靈:“你趕快在網上搜一下看有沒有她跳樓的消息,發這樣的微博,感覺她完全不留后路,可能真的會尋死。”
童弦音趕緊在手機上搜索。
然后驚呼:“真跳了!”
——
厲擎嶼驅車載著殷焰快到警局門口了,手機突然響了。
看來電顯示是任時遷,他示意殷焰替他接。
殷焰劃下接聽,又按了免提,剛準備開口,手機那頭任時遷已急急出聲:“厲總,不好了,漫兮小姐從我們集團的樓頂跳下去了。”
厲擎嶼猛地踩下剎車。
兩人都臉色大變。
對視了一眼,都難以置信,厲擎嶼出聲確認:“王漫兮從厲氏的樓頂跳樓了?”
“是的,厲總,120和110都來了。”隔著手機都能聽到任時遷的聲音在抖,以及現場很混亂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