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地下室出來,厲鴻軒走在空蕩的沒有裝修的別墅里,臉色很難看。
這個謝問溪還真是軟硬不吃,都這樣威脅他了,還是不肯交出腦癌藥。
走出別墅,早晨的陽光直咧咧射過來,刺得他眼睛一疼。
他閉上眼睛,微抬起下顎,讓自己整張臉都沐浴在冬日的暖陽下。
靜靜地站了好一會兒,才反身鎖上門,拾步離開。
邊走邊從風衣口袋里掏出手機,翻到謝竹的電話,撥了過去。
系統提示音響起:“對不起,你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厲鴻軒皺眉。
昨天晚上他打過去,她就已經關機了,怎么今天還在關機?
按謝竹的作息習慣,這個時間應該早起來了才對。
難道是不想自己查探的時候,被人突然來電打擾,所以關機?
可眉心還是沒來由的一跳。
不會出什么事吧?
他之所以會讓水哥編出,周五會將謝問溪從海城,經游輪轉運到不松島這樣的謊言,是因為他曾聽過一些傳聞。
傳聞不松島上就是有一些做拐賣人口.交易的人,他們偷運的工具就是游輪。
為了增加可信度,他就根據傳聞讓水哥編織了這個謊言。
他不知道傳聞真假。
如果傳聞是真,謝竹會不會暗查到這些人了?會不會被對方察覺了?會不會已身陷險境?
他不知道。
默了默,他又掏出了手機。
編輯了一條短信發了過去:【姐姐,一直打你手機都關機,很擔心你,開機了請第一時間給我回電。】
——
寧熹動用了人脈,聯系到了美國的拉斯巴拍賣行。
對方表示,拍賣者信息是必須要保密的,他們得征求拍賣者同意,才能透露,讓等消息。
她自己做這行,自然知道行業規矩,保護拍賣者隱私,是拍賣行應盡的義務,兩者之間是有合同有協議的。
她只能等,只能祈禱拍賣者愿意。
下午,她在辦公室電腦前修改幾個鑒別修復師提交的修復方案,助理安東過來敲門。
“熹姐,厲總來了,在會客室。”
寧熹疑惑。
“他這個時候不是應該在參加王漫兮的葬禮嗎?”
而且,他來了,不自己來她辦公室,跑去會客室等她?還讓人來通報?
這又玩的是哪一出?
“不是這個厲總,是老厲總。”安東小聲解釋道。
寧熹一怔。
老厲總?
厲耀明?
他來這里做什么?
應該說,他來找她做什么?
“他一人嗎?”
平常厲擎嶼的那個后媽安嫻跟厲耀明一直公不離婆、秤不離砣的。
“嗯,一人。”
寧熹點點頭:“知道了,我馬上就過去。”
雖不知道厲耀明來此的目的是什么,但畢竟是厲擎嶼的父親,是長輩,她也不可能將人晾在那里。
放下手上的工作,她就起身去了會客室。
厲耀明坐在會客室的茶幾邊,看著墻上貼的工作室標語。
不知是看得太專注,還是在想別的事情,她進去,他都沒有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