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竹斂回心神,搖搖頭。
“沒事,一點小傷,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身手,對付那些人綽綽有余。”
“你身手再好,也敵不過人家人多啊!”謝問溪不信。
謝竹只得轉移話題:“光問我,我還想問你呢,你的身手并不比我差,我都能撂倒十個,厲鴻軒就一個人,你又是怎么被他給關了?”
謝問溪當即就漲紅了臉:“還不是被他那張臉給騙了!”
不提這個還好,提起這個他就氣。
“我弄到腦癌藥,原本準備直接回島的,到了碼頭又想著難得出島一次,得給你們帶點島上沒有的稀罕東西回去,就折返去市里買,然后就碰到了厲鴻軒。幸虧我當時覺得藥帶在身上不安全,藏在碼頭的安全地方,不然,就完蛋了。”
“他應該不是直接跟你要藥吧?”謝竹問。
“當然不是,如果直接要,我又怎么可能上他的當?他騎個單車,避讓我摔了一跤,腿不能走,我說送他去醫院,他不去,說是家里有急事必須趕著回去,讓我送他回去。”
“我見他就一大男孩,應該還是個學生,然后似乎摔得也不輕,可憐巴巴的,我就送他回去了。”
“到他家別墅,他給我倒了一杯水,我喝完就睡過去了,醒來的時候,就在地下室里。他就是故意在我面前摔跤的,故意碰瓷!”
謝問溪義憤填膺。
謝竹沒做聲,想起厲鴻軒跟她第一次見面時的說辭。
他說,他被小混混跟蹤,謝問溪救了他,然后跟他借了五萬塊錢,他一直在等他還錢。
呵。
她再次忍不住笑。
原來一切都是他的蓄謀,都是他的計劃而已。
他跟她的初遇,他住她的隔壁,都是他的設計。
“姐,你怎么跟那個混蛋認識的呢?而且,你向來比我聰明、比我謹慎、比我看人準,怎么就......”謝問溪不知道該怎樣說。
謝竹垂眸彎唇,然后抬頭,仰臉,任冰冷的海風打在臉上,刀割一般。
“我還不是跟你一樣,被他那張無害的臉給騙了。”
然后在那一聲聲‘姐姐’中、一次次細心照顧下迷失了自己。
謝問溪嘆氣:“沒想到我們姐弟兩個會同時折在這么一個混賬玩意手里,不過,不得不說,他那張臉真是極具欺詐性啊,誰能想得到,那么干凈、那樣陽光的一張臉,心會那么歹毒,對吧?”
“你這是在強行挽尊嗎?”謝竹轉眸看向他。
“沒有,我實話實說,后來被他囚了,有時候我還恍惚呢,看著真就一涉世未深的大學生啊,怎么就......”
“沒事,吃一塹長一智嘛,有點這樣的經歷,對我們來說,未必是壞事,反正他也沒討到什么,最終還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這倒是。”
——
厲鴻軒回到厲家老宅,安嫻和厲耀明都很高興。
這些年,雖然兩人每年也都會去美國看他一兩次,但畢竟長時間相隔兩地,他又極少回來,實在是難得相聚。
“想想送鴻軒出去的時候,鴻軒才這點高,哭得跟個什么似的,死活不愿意上飛機,一轉眼,就是個大人了,比他哥都高了。”安嫻拉著厲鴻軒不肯撒手,從頭到腳地打量,又是笑又是哭。
“聽你媽說,你大哥最先知道你回來,是你告訴他的?”厲耀明問厲鴻軒。
厲鴻軒還沒開口,安嫻已先一臉不悅地替他回了:“孩子肯定是想回來,怕厲擎嶼不讓,事先跟他申請呀,誰讓這個家是厲擎嶼這個活閻王說了算呢。”
“沒有,媽,你別亂說,我是不巧碰到他了。”厲鴻軒解釋。
“是嗎?”安嫻可不相信,覺得是厲鴻軒懼怕厲擎嶼的yin威,不敢說他的不是。
“是的,爸,媽,我一路奔波,有些累了,想睡會兒,我先回房了。”厲鴻軒不想跟他們在這里扯這些有的沒的。
安嫻見狀,連忙答應:“好的好的,你的房間已經讓傭人收拾好了,快去休息,飯熟了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