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嫻見狀,連忙道:“別呀,難得回來,離過年也沒幾天時間了,當然是要在家里過完年再走,擎嶼,你就行行好,好嗎?”
厲擎嶼很無語。
還行行好?
他幾時不同意厲鴻軒回來過年了?
他就問那么一句,他是想,如果厲鴻軒這兩天就回舊金山的話,那讓他直接把藥帶過去更快。
也懶得跟這些人解釋,只跟厲鴻軒道:“隨你。”
——
空蕩蕩的鑒定中心等候區,就坐著寧熹一人。
因為早已過了下班時間。
她原本四點多就出發了,可在半路上跟人追了尾,處理了半天,趕過來時,人家都已經下班了。
好在她曾經給這個機構的一位領導加急修復過一個花瓶,此人很感激她,兩人成了朋友。
這也是她選擇這家鑒定機構鑒定的原因,是她信得過的人。
她給對方打了電話,對方說讓她等一下,會讓報告中心的人過來拿給她。
她的心特別忐忑,她甚至沒有勇氣問他結果是什么。
對方也很有職業操守,她沒問,對方便只字不提。
等待是煎熬的,她從沒覺得時間過得這么慢過,報告中心的那人說十五分鐘左右就到,她覺得自己就像是等了一個世紀那么長。
終于,人來了。
“寧小姐稍等,我去報告室取。”
寧熹起身:“不好意思,讓你下班了還要跑這一趟。”
“沒事,我家就在附近,方便。”
對方去了里面報告室,沒多久就拿了一個密封好的文件袋出來遞給她,并給了一張簽收單和一支筆給她:“麻煩在這上面簽個字。”
“好。”
簽字的時候,寧熹才發現自己的手在抖,她強自鎮定,但簽出來的名字,還是歪歪扭扭。
好在她寫的是草書,本就是亂筆。
“謝謝!”將筆和簽收單遞還給人家,她就轉身往外走,一顆心已經撲通撲通快得嚇人。
她緊緊攥著文件袋出了鑒定中心,往停車場走。
明明已經迫不及待想知道結果,卻又有些遲疑,不對,應該說膽怯更為合適。
她有些不敢拆開看了,怕看到她不想看到的結果。
一直到打開車門坐到駕駛位上,做了好幾個深呼吸,又定了定心神,做了一下心里建設,她才將文件袋打開。
手再次難以抑制地薄顫起來。
她直接看向結果。
【依據DNA檢測結果,待測父系樣本無法排除是待測子女樣本親生父系的可能。基于15個不同基因位點結果的分析,這種生物學親緣關系成立的可能性為%。】
雖早有心里準備,寧熹還是覺得渾身一震,就像是被兜頭敲了一悶棍。
怕什么來什么,厲承恩果然還是她的父親。
猶不相信,她又再次將那一欄一字一字復看。
此時天已經擦黑,但其實她的視線很清明,因為停車場是室外,又是路燈,又是車燈,又是建筑物上的霓虹燈,光線很亮堂。
但她還是打開了車內的頂燈,細細復看,生怕看錯。
那一個字一個字就像是高溫的烙鐵一般灼燒著她的眼睛,第二遍看完,她已經痛得睜不開,干脆眼一閉,往座椅的椅背上倒去。
雖然另一個鑒定中心的報告她還沒有去取,但她很清楚,這種東西不像是別的檢查,只要不做手腳,是不可能出現不同結果的。
而現在這個鑒定中心更權威,她也更信任。
怎么辦?
厲擎嶼跟她真的是堂兄妹,怎么辦?
以后要怎么相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