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嫻心里可不服氣了。
如果安隅掌舵了厲氏,他們就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了,哪還用得著那個男人來照顧他們?
但不服氣歸不服氣,嘴里她沒說出來。
這老東西已經門縫里看她家安隅了,她說出來,他又得用安隅沒能力來打擊她。
見她不做聲,厲耀明以為她聽進去了,語氣便緩和了幾分。
“安嫻,真的,聽我一句勸,不要再作了,不要再跟擎嶼對著干了,他好不容易才愿意回老宅,說明他也在慢慢接受我們,這種時候,我們作為家人,就應該堅定地跟他站在一起,支持他,幫他度過難關。”
安嫻只覺得好笑:“出了這種事,怕是老天都幫不了他,我怎么支持他,幫他度難關?”
見她依然認定這件事就是真的,厲耀明搖搖頭,覺得自己剛才說了那么多,都白說了。
沒好氣道:“你不做破壞家庭和睦的事,就是支持和幫助了!”
安嫻:“......”
厲耀明冷眼看了看她:“既然話都說到這里了,那我就再把話說得明白點,你跟安隅一直給鴻軒灌輸的什么思想,別以為我不知道,是,當年是擎嶼要送鴻軒出國的,但他從來沒有說過,不要鴻軒回國回家吧?”
安嫻嘴巴動了動,剛準備反駁,厲耀明走到她跟前,沉臉沉目逼視著她:“你就告訴我,他什么時候說過這話?”
安嫻有些被他的樣子嚇住,又加上心虛,所以,反駁的話就堵在了喉嚨里。
“說呀,他什么時候說過?”厲耀明驟然拔高音量,逼問。
安嫻只得開口:“他......雖然他沒有說過,但......但是他那么強行要送鴻軒出國,肯定......肯定不愿意鴻軒經常回來的......”
“那都是你說的!都是你的自以為是!”厲耀明怒道。
安嫻眸光微閃,狡辯:“我那也是不想讓鴻軒回來礙厲擎嶼的眼,我怕厲擎嶼對鴻軒不利。”
“是嗎?”厲耀明冷笑:“那你完全可以跟鴻軒說實情,告訴他因為你有這些顧慮擔心,可是,你跟鴻軒說的,一直都是擎嶼不讓他回,你這分明就是想讓鴻軒跟你們一樣,就算人在國外,也一定要視擎嶼為仇敵。”
“我沒有......”安嫻本能地就想否認。
她以為這個男人這些年早已被自己糊弄住了,沒想到心里竟然跟明.鏡似的。
“沒有?”厲耀明冷哼。
“鴻軒明顯已經被你洗腦了,不然,那天晚上吃飯,擎嶼就問了他一句,是在倉城過年嗎?他就回懟人家,如果他不同意,他可以回舊金山。你沒看到擎嶼當時無語的表情嗎?他就問了一句很家常、很尋常的話,結果就得到了這樣的反饋,換我,我也無語。”
“你當時還嫌這不夠,還趁機煽風點火,說什么讓擎嶼行行好,求他同意鴻軒留在家過年,你還真是一壺好茶啊!”
安嫻:“......”
“你當時心里是不是特別得意?你成功讓鴻軒跟你和安隅一樣恨擎嶼?”厲耀明問。
安嫻沒做聲。
“安嫻,適可而止吧!鴻軒現在回來了,我希望你做一個好母親,那天晚上那樣的事,我不希望再發生!”
厲耀明不想再跟這女人多言,說完就走向門口,拉門準備離開,驀地發現房門口站著一人。
是厲鴻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