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文琛沒想到她到這個時候，還在懷疑這個。
“我們也可以做個親子鑒定的。”
寧熹攏眉：“是不是我親生父親，你自己不知道嗎？”
傅文琛：“......我當然是知道的，我只是見你在懷疑，所以說可以做個DNA鑒定。”
“我并非懷疑你我的關系，我只是在想，既然你很清楚自己當年做過什么，為什么會不辭而別、人間蒸發？”寧熹望進傅文琛的眼睛。
傅文琛微怔。
原來她是這個意思。
抿唇垂了垂眼：“是我對不起你媽，對不起你們母女倆。”
“你對不起的，是我媽，不用跟我道歉，我只想知道原因，你當年背叛拋棄我媽的原因。”寧熹凝著他。
傅文琛低嘆。
“當年，我并非有意背叛你媽。”
“是我的家人將我騙出了國，把我關了起來，我父親以死相逼，逼我娶現在的太太。”
“我一直不同意，他們就一直關著我，后來，我假裝同意，才獲得了自由，那個年代，通訊也不發達，我輾轉得到你媽的消息時，你媽已經嫁給了寧則剛，且還懷了孕。”
“我并不知道她懷的是我的孩子，見她已有了家庭，便也沒打擾她，就......就如家里人所愿，娶了現在的太太。”
寧熹微微笑：“所以，是你家人和我媽的錯，你家人逼你，而我媽又沒等你，是嗎？”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在陳述當時發生的事實。”
“我知道，我現在說什么，都像是在推卸責任，這一切本就是我的錯，終究是我負了你媽。”傅文琛不知道該怎么說。
寧熹沉默。
她相信他沒有撒謊，可是......他影響的，是她媽媽的一生。
如果不是因為懷了他的孩子，且想生下他的孩子，她媽就不會緊急嫁給寧則剛。
如果不是寧則剛發現了這個孩子不是他的，就不會有趙紫顏和寧盼。
如果不是這一切，她媽也不會自殺，也不會那么早病逝。
然而，這世上沒有如果。
發生了就是發生了。
逝去的人也不可能再活過來。
“算了，”寧熹有種深深的無力感：“我媽已經不在了，再討論這些，也沒什么意義了。”
傅文琛眼底浮起沉痛。
唐恩如去世了，他是知道的。
這些年，他一心撲在事業上，后來做了迪思泥大中華區的總裁，經常回國，就難免去打聽關于她的消息，得知她已病逝。
“熹熹，對不起，我也是才知道你跟我的關系，這么多年，我沒有盡到一個做父親的責任，以后，我一定會盡最大努力彌補你。”
“別！”寧熹當即拒絕。
傅文琛眼角泛起紅色：“你不愿意原諒父親？”
“我說了，你對不起的，是我媽，不是我，我沒有資格替我媽去原諒。”
“而且，你已有了家庭，有妻子，有兒女，你還是好好對這個家庭負責吧，我現在挺好的，不需要任何人的彌補，也不想牽扯進你現在這個家庭的紛爭。”
她已過了需要父愛的年紀。
物質上，她也什么都不缺，她的收入足以讓自己過得很好。
她更沒必要給自己增加一些復雜的人際關系，讓自己成為一個破壞人家家庭關系的存在。
沒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