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擎嶼便沒再多言。
他沒跟任何人說，他和寧熹這段時間的事情，始作俑者是厲鴻軒。
霍一衍、殷焰、顧蔚城，他都沒說，他更不會跟謝竹講。
“時間不早了，你還要去提車，那我就不打擾了，我也要去接寧熹下班了。”厲擎嶼起身。
謝竹點點頭：“好。”
她終是沒有將自己在破淬碰到厲鴻軒的事告訴他。
倒也不是因為厲鴻軒拜托她不要說，而是她覺得，厲鴻軒說的那句話很對，既然已經是陌路人，那陌路人的行蹤，就跟她毫無關系。
——
殷焰洗完澡出來，見童弦音抱著筆記本電腦，盤腿坐在沙發上，手指飛快地敲擊著鍵盤，頭發都沒吹，濕漉漉的，將睡衣的衣料都弄濕了一大塊。
他俊眉微攏，拾步過去，瞥了一眼她的電腦屏幕：“趕稿？”
“嗯。”童弦音手中動作不停，眼都沒抬。
“虞梁怎么回事。”殷焰面露不滿。
童弦音一門心思在稿子上，都沒聽清他說什么，只聽到總編虞梁的名字。
等正在打的一句話打完了，她反應了一下，也大概猜到他說了什么。
連忙停了手中動作，跟他解釋。
“跟虞總編沒關系，是原本預定明天早上電子刊上要發的一篇報道出了點問題，緊急需要篇稿子替補，虞總編在群里問，誰手里還有可用的選題，我正好有，所以，就毛遂自薦了。”
殷焰沒做聲，面色依舊不是很友好，轉身去了化妝間。
童弦音也顧不上去理會，繼續趕稿。
也沒注意到殷焰從化妝間里拿了吹風機出來，插在一旁的電源上，準備給她吹頭發。
直到驟然的嗡鳴聲響起，以及熱風打在頭上，讓她嚇一跳，她才發現他在做什么。
沒想到他會這么貼心，童弦音自是歡喜，她仰臉朝他眉眼一彎：“謝謝。”
“沒必要任何時候都沖在最前面。”殷焰道。
見他依舊面色不善，她知道他是不想她那么辛苦，在家還要忙工作。
“我沒有任何時候都沖在最前面，今天是正好我手上有，而且我的選題又最好、最合適。”
殷焰輕嗤：“你正好手上有嗎？難道不是根本沒有，臨時在趕嗎？”
“你怎么知道？”童弦音驚訝。
“我又沒瞎，是在修改，還是在寫作，我還是看得出來的。”殷焰回道。
童弦音：“......”
“還最好最合適，如果沒有猜錯，群里就你一人報了選題吧？”
童弦音再度驚訝：“這你也知道？”
當即拿起手機看：“你不會也在群里吧？堂堂殷氏大總裁，不至于吧？”
“我沒那么閑。”殷焰回道。
童弦音在群成員里快速搜索了一圈，確實沒看到他的微信頭像。
“這還需要在你們群里嗎？用腳趾頭想想都知道啊，你們的電子刊走的是免費模式，上電子刊上的報道跟你們的業績獎金又沒掛鉤，現在又是下班時間，有誰愿意拿自己的私人時間，去做這種沒有回報的事？”殷焰一邊給她吹著頭發，一邊道。
童弦音有些意外。
雖然雜志社也是他殷氏旗下的，但，殷氏旗下的產業多如牛毛。
她沒想到他對雜志社的薪資制度那么清楚。
是，他說的沒錯。
虞梁在群里問的時候，除了她，沒一人回應，全員裝死。
“既然你知道沒人愿意，那你還問？就是沒人愿意，所以，我必須站出來。”
“為什么？因為你是我女朋友嗎？”殷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