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他們是初六回國的機票,因為出了這事,他們就緊急改簽成了初五晚上。
懟懟寒假還有一段時間,要過了元宵才開學,厲擎嶼外婆太喜歡這個曾外孫了,非要他留下來,說開學前,會親自送他回國。
她想著趕回去要忙童弦音的事,也沒心思管他,就將其留了下來,她跟厲擎嶼先回。
——
回到倉城是第二天。
聽說殷焰在警局,厲擎嶼便讓老朱直接把他和寧熹送了過去。
遠遠的,就能看到警局門口,已經被一群人圍得水泄不通了。
寧熹皺眉:“那么多記者!”
“原本今天是殷焰舉行婚禮的日子,結果變成了喪事,死的死、傷的傷、失蹤的失蹤,那么有噱頭的新聞,這些人怎么可能放過?”厲擎嶼道。
“怎么辦?我們現在進去,肯定會被他們圍堵。”
“繞道,從警局的西南側門。”厲擎嶼吩咐老朱。
然后掏出手機跟警局里的領導打了聲招呼。
側門的門衛直接給他們放行了。
兩人在警局的會客室里見到了殷焰。
講真,寧熹差點沒認出來。
這么冷的天,也沒穿厚外套,大衣風衣也沒穿一件,就穿著身西裝。
西裝上很多褶皺,也不少灰,顯然穿了不短的時間。
脖子上卻圍著一條跟身上西裝很不搭的圍巾,不倫不類,完全不符合他平時的品位,判若兩人。
面色很憔悴,顯然很久沒睡,眼窩下都是青灰色,下巴還冒出了短樁青茬兒,也沒刮。
他正在與兩名警察交涉,關于延遲定案,以及對外情況通報的事。
見到他們兩個前來,兩個警察起身打招呼。
“厲總,寧小姐。”
殷焰坐在那里沒動,看著他們兩人,反應有些遲鈍。
待兩人走到跟前,他才開口:“回來了。”
聲音蒼啞得就像是喉嚨里受了傷。
厲擎嶼抿唇,伸手拍了拍他的肩。
拉開一張椅子,示意寧熹坐,再拉開殷焰邊上的一張,自己坐了下來。
“現在是什么情況?”厲擎嶼問兩名警察。
“按照我們的流程,這個案子證據確鑿,已經定案,然后就是情況通報、公示于眾了,但殷總想讓我們暫時不要通報,我們有我們的規矩和紀律,真的很難辦。”其中一個警察一臉為難回道。
另一個也接著補充:“剛剛二位進來的時候,應該也看到了,我們警局已經被記者圍得水泄不通,全網都在關注著這件事,我們也沒法一直按下不發,總得給民眾一個交代。”
厲擎嶼點點頭,表示理解。
他們有他們的紀律,這件事關注度又高,確實很難辦。
他轉眸問殷焰:“你是為什么不讓他們公示呢?是覺得這個案子另有隱情,還是只是想護住童弦音的名聲?”
殷焰搖搖頭:“我不知道,我只是覺得,童弦音不是會做這種事的人......而且,如果她還活著,如果她沒有做,這個結果公布出去,她該怎么辦......”
寧熹看著他,不知道該說什么。
心里原本對他的憤懣減少了幾分。
至少,他還是愿意相信童弦音的。
這點是值得欣慰的。
“請問,我能看看你們定案的證據嗎?”她問向兩名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