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是為什么他有行車記錄儀視頻,他在她的包里發現后,取出內存卡備份了一份。
男人聳聳肩,又道:“當然,這些她是不知道的,我也做得神不知鬼不覺,就跟救走你一樣,也沒人知道。”
童弦音看著他。
覺得這個男人也很可怕。
也是個極為深沉、極為陰險、極為心思縝密的主兒。
見她不做聲,男人以為她還不信,自口袋里又掏出手機,劃了幾劃,翻出一張照片,遞到她跟前。
童弦音凝眸望去。
是琉璃戴著防護頭罩、穿著充氣馬甲躺在甲板上的照片。
童弦音眼睫輕顫。
難怪當時覺得這女人怎么穿那么不合身、那么寬大的羽絨服,原來是為了給充氣馬甲空間。
“現在總該信了吧?”男人收回手機。
童弦音依舊沒做聲,緊緊抿著唇瓣。
心里波濤洶涌,各種情緒激蕩。
有滔天的恨,有死都可能不瞑目的不甘。
與此同時,也有幾分慶幸,幾分希冀。
這段視頻,以及這個男人口中所說的還有錄音,對她來說,無異于絕望里看到了一絲光。
原本她覺得這案子無一點昭雪的可能。
如今,至少她知道這世上還有證據。
對,還有證據就好。
只要有證據,一切就有可能。
“我答應你。”她聽到自己回道,語氣堅定。
當務之急,是先讓自己活著。
只有活著才有希望。
其余,以后再說。
她都是死過一次的人了,還有什么怕的?
男人眉尖輕挑,似是很滿意她的表現。
“行,我一會兒就讓人過來給你治療。”男人說完,作勢就準備往外走。
被童弦音喊住:“等等。”
男人停住腳。
“我有幾個問題。”童弦音道。
男人轉回身,面對著她:“嗯,你問。”
“第一個問題,我的臉是被琉璃毀的是嗎?”童弦音問。
雖然她已經有答案,但她還想確定。
因為這每一筆對她來說,都是深仇大恨,她要讓自己清楚地知道,清楚地記住,以后清楚地還給人家。
男人似是有些意外她到現在還問這樣的問題:“不然呢?其他什么情況會傷成這樣?明顯刀傷啊,且還是用了大力的刀傷。”
說完,男人眉眼一彎:“放心,她毀你臉時的那把刀,我也拍了照片。”
童弦音眼睫顫得厲害。
垂眸默了默,定了定心神,她才抬眼問第二個問題。
“第二個問題,既然你手握琉璃殺人的證據,你為什么不去找她合作?你的這些證據,足以威脅她替你辦事,最重要的,她比我更適合幫你達成所愿,畢竟,她是殷家的人,又深得殷焰信任,而我......只是一個殺人犯和死人。”
男人伸出手指晃了晃:“不不不,她并不比你更適合。”
“為什么?”童弦音不解。
明明琉璃比她適合百倍千倍,這個男人手上又握著琉璃的把柄,琉璃肯定比她服從性更強。
男人唇角一勾:“因為我這個人喜歡做你情我愿的交易,不喜歡做勉強強迫的交易。”
童弦音輕嗤。
這話她自然不信。
男人神色微斂:“想聽真話嗎?”
童弦音看著他,等著他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