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好的,聽不出情緒。”
“嗯,那一會兒她送過來,再觀察觀察。”
藍問夏點點頭。
藍問夏進去化妝間吹頭發,殷永山掀被下床。
“我想起書房的窗沒關,我去關一下,以防下雨。”
“天氣那么好,應該沒有雨。”化妝間里藍問夏回道。
“以防萬一嘛。”
“嗯。”
——
殷家的地下酒庫是從客廳的木制樓梯下去的。
這個時間點,大家都睡了,四周靜悄悄的,客廳里也是漆黑一片。
童弦音亮著手機電筒,順著樓梯下到酒庫。
好在酒庫的所有酒架上都裝著射燈,且都亮著。
有錢人家就是壕,酒庫比很多超市都大,還分了好幾間,各種酒擺滿酒架,琳瑯滿目。
酒庫是恒溫恒濕管理的,溫度有些低。
童弦音感覺到了涼意,連忙關了電筒,將手機放到口袋里,按照藍問夏跟她說的,去找A11酒架。
酒架實在有些多,她找了一會兒才找到。
看到藍問夏描述的那瓶藥酒,她剛準備伸手去拿,驀地聽到有腳步聲傳來。
她呼吸一滯,回頭循聲望去。
就看到殷永山朝她這邊走過來。
他穿著一套藏青色真絲睡衣,頭發順毛,顯然已經沐浴過了準備睡覺的狀態。
童弦音眼波微斂,意外也不意外。
不意外是,接到藍問夏電話,讓她這么深更半夜拿酒送去,她就懷疑是殷永山攛掇藍問夏打的。
意外的是,她以為他只是想借她送酒前去時,看看她還好不好,看看她的反應,沒想到他竟然直接到酒庫里來了。
“先生。”她面無表情、客氣疏離地打了聲招呼。
“酒找到了嗎?”殷永山一直走到她跟前。
因為實在走得太近了,童弦音故意后退一步。
殷永山攏眉,又逼近一步。
童弦音想再后退,背就碰到了酒架,退無可退。
“你是不是在怪我今天沒有相信你?”殷永山深凝著她。
童弦音背貼著酒架,別著眼,不看他,彎唇,自嘲道:“先生說笑了,我有什么資格怪先生?”
“你別這樣。”殷永山眉心又擰了幾分。
這樣別扭的她,他很不習慣。
下午到現在,他的情緒一直在這個女人身上,牽腸掛肚、兵荒馬亂的。
童弦音抬眸看向他:“本來就是啊,我只是一個下人,且還是個外人,怎么能奢求先生信我呢?”
說完,童弦音轉身拿了酒架上的那瓶酒,作勢就準備離開。
被殷永山一把拉住手臂:“我可從沒把你當下人和外人看,今天的事,我跟你道歉。”
童弦音停住腳,看向他。
四目相對。
他的晦暗粘稠,她的......委屈倔強。
她別過眼:“先生沒做錯什么,換誰在那樣的情況下都不會相信的。”
“你還是生我的氣。”殷永山低嘆。
童弦音撇著臉:“我沒有。”
“你明明有。”
“沒有!”
殷永山看著她倔強生氣的模樣,一時情難自禁,抬手就捏住了她的下巴,將她一直別到一旁的臉扳了過來:“看著我。”
童弦音沒想到他竟然直接上手了,眼睫微顫。
強自鎮定。
順著他手中的動作,她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