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問夏似乎也不疑有他:“那她怎么還沒來呀?”
“估計你打電話給她的時候,她已經睡了吧,還得起床穿衣服,要送到我們手上,還得洗漱休整吧。”
“嗯。”
“我們趕快走吧,一會兒她來了,看到我們兩個都在,就知道我們是為了試探她了。”殷永山道。
“對,那你將那瓶藥酒放到A11上面去,免得她找。”
“嗯,放好了,你的按摩酒拿了嗎?”
“拿了,走走走,快走。”
隨著腳步聲漸行漸遠,直至消失,童弦音才松了一口氣。
看到藍問夏那么好騙,她忽然有些自責,覺得自己在做一件破壞她家庭的事。
轉念一想,她又覺得渣男就是渣男,渣男就是應該為自己做過的事付出代價,讓藍問夏認清渣男的真面目,也并非是壞事。
斂起心神,她拔腿準備離開,忽然聽到酒瓶落在地上的聲音,她嚇了一跳。
聲音來自她身后的兩個酒架后面。
攥緊手中的手機,她壯著膽子悄聲走過去看。
一人和幾個空酒瓶入眼,她眸光一斂,震在了當場。
赫然是殷焰。
他席地而坐,靠在墻壁上,手里拿著半瓶酒,在他的身邊,歪倒著好幾個空酒瓶。
身上穿著白天的那套家居服,滿臉通紅,眼神迷.離,顯然醉得不輕。
童弦音一顆心瞬間提了起來。
他竟然早就在酒庫,那剛剛她跟殷永山的事,他豈不是都知道了?
他早就覺得她來殷家,動機不純,如此一來,豈不是坐實了?他肯定會趕她走的!
不不不,她告訴自己冷靜。
沉心想了想,且不說他已經醉得不輕,就算沒醉,光聽著她跟殷永山的對話,應該也沒什么。
只要沒看到殷永山掐她下巴要親她的畫面就行。
坐在他這里,應該看不到。
就算站到門口,視線也會被層層的酒架所擋,也應該看不到。
所以,別自亂陣腳。
“殷少。”她試著喚他。
殷焰聞聲看向她。
童弦音見他一雙原本漆黑如墨的眼睛,此時不僅眼神婆娑,雙眼里更是爬滿了血絲,就像是猩紅的蜘蛛網密布,她心口一縮。
他為什么一個人在這里喝那么多酒?
他看著她,一直看著她,也不說話,似是沒有認出她,又似是在辨認她是誰,還像是透過她在看另一個人,更像是想將她看穿。
童弦音受不了他這樣的眼神,尤其是他一雙眼睛通紅的這樣看她。
她別過臉,看了一眼外面。
然后轉身就準備離開。
心里打算一會兒出去后打電話給羅慶,就說自己去酒庫幫藍問夏拿酒,發現殷焰在酒庫喝酒,醉得不輕,羅慶肯定會前來的。
剛拔步準備走,眼角余光看到殷焰撐著身子準備起來,身子一晃,作勢就要摔倒。
她幾乎條件反射一般做出反應,一個健步上前,險險將他扶住。
殷焰似乎也毫不客氣,身子一軟,將整個人的重量都落在她的身上。
童弦音雙腿一軟,差點沒站穩。
“殷少,你先站好,或者先坐下去,我打電話找人來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