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陷害成功，她不死就是殺人犯，殷焰只會恨她。
如果陷害不成功，或者說真相大白，老太太也讓殷焰知道了，她是以死來反對他喜歡她的，如果殷焰不喜歡她，她就不會死，是他害死了她，她要殷焰從此生活在后悔和內疚中。
所以不管哪種，她跟殷焰兩個都再無可能。
如今又加上她跟殷永山的這件事，更是雪上加霜。
既然如此，那讓他覺得她死了最好。
“我今天來，是因為你，跟他無關，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童弦音一臉嚴肅。
華懿笑意微滯，略略垂了眼。
“你說過，這么多年，復仇是你所有的動力，你籌謀了這么久，為什么突然放棄？”童弦音看著他。
華懿牽了牽嘴角，抬眸：“我......累了。”
童弦音眸光微斂。
認識他以來，她從未見過他這個樣子，從未聽他說過累字。
“發生了什么事？”她問。
“沒事，就是累了。”華懿故作輕松地笑。
對，故作，童弦音看出了他的勉強。
她也笑了笑：“算了，我們只是合作關系，你不信任我，不愿意告訴我也正常。”
華懿剛想否認，童弦音也沒給他開口的機會，繼續道：“同樣，我也不想欠你人情，你不僅曝光琉璃的證據，還自首做證，這份人情，我要怎么還？”
“不用你還，我不是因為你。”華懿道。
童弦音看著他。
不做聲，只看著他。
華懿被她看得有些頭疼。
垂眸沉默了一會兒，才抬眼開口：“我媽沒死......”
童弦音震驚愕然。
甚至以為自己聽錯了。
“你母親還活著？”
華懿點點頭：“嗯，是不是難以置信？”
問這個問題的時候，他勾起唇角，似苦笑似自嘲。
童弦音確實有些難以置信，不過，她更多的是疑惑。
疑惑他母親怎么會還活著，他不是說他五歲時，他媽就重病去世了嗎？
既然活著，怎么會他到現在才知道？
也疑惑他母親還活著，他不是應該高興才對嗎？怎么會這個反應？
“一切都是她的謊言。”華懿的嗓音明顯沙啞了不少。
童弦音看著他，沒說話。
華懿繼續道：“她并不愛殷永山，她有喜歡的男人，那個男人賭博欠了一屁股債，她為了替那個男人還債，設計了殷永山，讓殷永山睡了她，她成功懷上了我。”
“當時，殷永山正準備跟藍問夏結婚，她便以我為籌碼，跟殷永山談條件，她要求殷永山給她一千萬，她就將我打掉，殷永山給她了，她也在承諾書上簽了字。”
“她拿了錢，卻并沒有按照約定將我打掉，而是在她喜歡的那個男人的慫恿下，收買了醫院的一個醫生，做了一份假的墮.胎報告給殷永山。”
“那個男人原本答應她帶她去國外生活，結果拿了她的那一千萬后就消失了。”
“她到處找對方，始終沒有找到，隨著肚子越來越大，她的積蓄用光，她不得不放棄。她就去了海邊小鎮，給人曬魚為生，并生下了我。”
“后來，那個男人又回來找她了，她又信了那個男人的甜言蜜語，當然，這些當時的我并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