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焰漆黑如墨的眸子變得深邃，他微微瞇了瞇眼，凝著羅久久。
“你認識她？”
“當然，我跟她是大學同學，是朋友。”羅久久道。
末了，她又補充道：“她如果沒有出事，現在或許也是知名作家了。”
殷焰沒做聲，眸色中略略帶了幾分疑惑。
羅久久道：“她出事那天上午給我打電話說自己辭職了，準備退居幕后寫小說。”
殷焰依舊沒說話。
羅久久以為他不信，覺得她在利用童弦音的關系來套近乎。
掏出手機，點開，快速劃動，然后舉給他看。
“這是當時的她打給我的通訊記錄，我一直沒刪。”
熟悉的手機號碼入眼，殷焰眼波斂了斂。
確實是正月初五那天，呼入。
定定凝了片刻，殷焰收回視線：“你該早告訴我的。”
羅久久眼簾閃了閃，并不意外他這樣講。
收回手機，她也沒解釋。
她知道他的意思，如果當初她跟他說了，或許他就會對彼時的真相判定有所懷疑。
畢竟一個抱著必死之心、意圖讓三人同歸于盡的人，怎么可能當天還主動打電話求職？
沒第一時間找他告訴他這件事，是她的疏忽。
主要是事發時，她根本沒想到這些，后來想到了，那時已經定案。
她看證據確鑿，就覺得沒有說的必要了。
童弦音提著電腦包從會客室出來，看到羅久久跟殷焰站在電梯口，氣氛似乎并不融洽。
她以為羅久久是為了今天的這件事在求殷焰，便拾步走了過去。
也沒看殷焰，只跟羅久久道：“羅主編，走吧。”
她不想羅久久為了她的事低聲下氣去求人，她也知道殷焰這種人，如果要針對一個人，任何人求情也沒用。
羅久久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殷焰，準備跟她一起離開。
聽到殷焰忽然開口：“只有三天時間，若三天之內，無法找到證據，那就如這位作者自己所說的那樣，承認抄襲、公開道歉、下架書籍。”
童弦音和羅久久皆是一怔。
很意外，自然也很欣喜。
“謝謝殷總！”羅久久激動道。
童弦音想說謝謝，沒說出口。
因為她知道，殷焰之所以會答應給三天，不過是羅久久求他所致。
對她，殷焰還是很敵對的，不然，也不會當著她的面，用“這位作者”這樣的稱呼。
畢竟她有名字‘聶磐’，有筆名‘他二舅’，再不濟，也可以用‘她’字。
他都不愿用。
這時，電梯門開，殷焰拔步走了進去。
因為也是要乘電梯下樓，羅久久本想跟進去，見童弦音未動，就也停了腳，任由電梯門關上。
她們二人等了另一個電梯下樓。
“謝謝羅主編替我求情。”童弦音跟羅久久道。
羅久久笑笑：“不用客氣，我其實也沒求情。”
她甚至還說了殷焰壞話。
她不過是借了童弦音的人情而已。
“對了，三天，你真的能找到證據嗎？”
童弦音點點頭：“應該可以，我準備買一本素月寂寂的書整個看一看，前半部分都是我的內容，她后半部分寫得肯定有漏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