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焰剛準備說話，手機響了。
他掏出手機看了看，面色微冷，劃下接聽。
童弦音見他要接電話，不想杵在那里有偷聽之嫌，且她還有急事要辦，就徑直轉身走了。
殷焰也沒阻止，兀自接著電話，幽深視線看著她的背影離開。
“嗯，在法律法規允許的情況下往最重的定。好，謝謝。”
——
童弦音出門攔了輛出租車，直奔倉城警局。
路上，她將素月寂寂的那張微信聊天截圖發給了一位在洛杉磯認識的朋友。
【江湖救急，聽說你有朋友在做這方面的鑒定，讓他幫我鑒定一下這張聊天記錄是否是偽造，我需要一份有權威性的鑒定報告，挺急的，幫我問問今天能不能出，謝謝謝謝！】
對方也很義氣，回了她一個“OK”的表情。
在警局里，童弦音再次見到了華懿。
這一次的他比上一次更加憔悴了不少，胡須也沒剔，嘴邊都是青茬兒，整個人就像是被抽走了生氣，一副頹敗的樣子。
見到是她，他的第一句話是：“你怎么又來了？”
“你知不知道你已經定罪了，就差官方通報了？”童弦音問他。
華懿彎唇：“當然知道，聽說明天就要將我移交看守所了。”
“那你就打算這樣認罪？”童弦音凝著他。
很明顯，華婳并沒有來過。
“殷焰應該對我的事有所干預。”華懿道。
干預？
童弦音怔了怔：“你的罪定得很重？”
華懿笑：“畢竟我將童弦音的尸體拋下了斷望山山崖。”
童弦音眸光微斂。
沉默了一會兒：“我要給你作證，這次不要攔我了，我已經決定了，你也攔不住我。”
華懿抬眼看向她。
見她語氣堅決，一臉堅定，他笑笑：“你當真想好了，要做回童弦音了？”
給他作證，就意味著要承認自己是童弦音。
童弦音亦彎彎唇。
她其實并沒有想好，但只有這樣，才能救華懿。
而且，要快，趁現在警方還沒有官方通報。
“嗯。”她點點頭。
華懿深目看著她。
“謝謝。”
這次，他沒有阻止她。
她想，大概是對華婳死心，只能自救。
——
童弦音找到負責這個案子的警察，說自己有重要證據提供。
警察當即將她帶到筆錄室。
她一五一十講了事情始末，包括車禍墜橋那天的事件詳盡，也包括華懿救了她后，將她整容，她變成了聶磐的過程。
當然，關于華懿要復仇的部分，她沒有說。
她講華懿將她整容的原因，是她的臉被琉璃毀容了。
聽完她的陳述，警察驚呆了，完全難以置信。
直到將她的指紋和瞳孔跟官方身份信息庫里童弦音的指紋和瞳孔進行驗證，發現一模一樣后，才相信她真是童弦音。
“警察同.志，我有一個請求，能不能不要將我是童弦音的事公之于眾，我不想生活受到各種打擾。”
“當然，你是證人，也是受害者，并非罪犯，我們有義務保護你的隱私。”
“謝謝。”
童弦音剛走出警局大門，手機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