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弦音沒想到他突然跟她道歉，轉眸看向他。
見他眸色沉痛地看著自己，她眼睫一顫，又連忙將視線別開。
抿唇默了默，她平視著車子前方，不帶一絲情緒地開口：“殷總為什么道歉？”
因為當初也跟警察一樣，認定她是兇手、認定是她殺了他外婆嗎？
還是因為對聶磐的態度？
又或者是因為誤會了她抄襲素月寂寂？
又或者是因為剛剛讓琉璃這個罪魁禍首辦了取保候審？
“為哪件事道歉？”她又重復問了一遍，轉眸看向他。
殷焰略略垂了眼瞼，遮住了眸中所有情緒。
“是我沒有保護好你。”他的聲音啞得厲害。
童弦音心口一顫，強迫自己面色如常。
殷焰伸手，去握她的手。
他的掌心很燙，剛裹上童弦音的手背，童弦音就像是被烙鐵突然灼了一下，迅速一把將手抽開。
殷焰沒想到她的反應那么大。
童弦音自己也沒想到。
她幾乎就是本能的反應。
可能是太長時間沒在一起了，她已經不習慣他的觸碰了，也或許是他們之間隔著太多人、太多事，她沒法接受他的觸碰。
不管什么原因，都說明一點。
他們回不去了。
再也回不到從前了！
耳邊回響起華懿跟她說的話。
【老太太為了不讓殷焰喜歡你，不惜以命相搏，不惜拼上了自己的性命，你說，就沖這一點，你跟殷焰還有可能嗎？不可能了，永遠也不可能了，老太太的死，會永遠橫在你們中間，是你們永遠也跨越不過去的鴻溝！】
【這就是老太太最狠的地方，她做了萬全打算，如果陷害你成功，你不死也是殺人犯，殷焰只會恨你，又怎么會還跟你在一起。如果沒陷害你成功，這件事暴露，她也至少讓殷焰知道了，她是以死來反對他喜歡你的，她要殷焰覺得如果不是他喜歡你，她就不會死，是他害死了她，她要殷焰從此生活在后悔和內疚中。你說，你跟殷焰還有可能嗎？】
沒有可能了！
何況現在他們兩人之間還橫著個琉璃！
不對，應該說還橫著琉璃母子。
琉璃懷著他的孩子！
呼吸一痛，她彎彎唇角：“殷總要說的話說完了嗎？我還有急事要辦。”
邊說，邊作勢要開車門。
殷焰眼疾手快，在左手邊的車門上一摁，“咔嚓”一聲，所有車門鎖死。
童弦音扳了扳，沒能打開副駕車門，皺眉，回頭，怒視向他：“殷總什么意思？想綁架嗎？”
“我只是想讓你多呆一會兒。”殷焰呼吸有些重。
“開鎖！”童弦音態度堅決，并掏出手機：“再不打開，我報警了！”
殷焰看著她，眼角微微泛起紅.潮。
“報吧，一會兒警車來了，你看會不會驚動那些記者？”
童弦音：“......”
又威脅她是嗎？
心里原本就憋屈，聽到這話，火直直往腦門上一竄，她一把將手機揣回口袋，就徑直傾身湊到他跟前，伸手去摁他那邊車門上的開鎖鍵。
殷焰自是不讓她如愿，大手攥住她的腕。
她大力掙脫，他攥緊不松。
兩人拉扯在一起。
拉扯間，兩人鼻息交錯，肢體糾纏，童弦音的波浪長發更是不停刷在殷焰的臉上。
見童弦音執拗得要命、拼力掙扎，殷焰眸色一黯，大手往她后腦一扣，對著她的唇直接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