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沒想到，他會覺得是華懿的。
所以，在他眼中，她就是這么個人盡可夫的女人？
一時氣苦得很，心就像是瞬間被一只無形的大手抓住，她緊了呼吸。
干脆頭皮一硬，回道：“你爸的。”
末了，還補上一句：“我懷的是你的弟弟或妹妹。”
殷焰的臉色肉眼可見的白了。
她經常見到他黑臉，很少看到他臉色白成這樣，煞白如紙。
他看著她，眸子里像是有血色暈染開來，童弦音有些被他的樣子嚇到，連忙下逐客令：“抱歉，我要關門換衣服了。”
殷焰轉身，默然走了出去。
童弦音趕緊關上門。
背靠在門板上，她氣喘吁吁。
她做夢也沒想到，他竟然早已知道她懷孕了。
她也沒想到自己一時氣結就說是殷永山的了。
應該說是別的男人的了，不應該拖殷永山下水，也不能拖華懿下水。
可如果說是別的男人的，殷焰肯定會去查。
以現在她跟他的情況，只有說孩子是殷永山的，他才會死心。
對不起了，殷永山，只能讓你背鍋了。
沒辦法，誰讓你是他的父親呢。
——
門外，殷焰站在那里好一會兒都沒動，就跟個雕塑一般。
直到手機鈴聲驟然響起，他才回過神。
掏出手機看了看，是厲擎嶼打過來的。
他劃下接聽。
連喊二哥的心情都沒有。
厲擎嶼的聲音自聽筒里響起來。
“剛剛物業給我發了一段視頻，說是在樓道監控攝像頭里看到有個人站在我家506門口快一個小時了，像是一直在輸密碼開鎖，一直沒打開，懷疑是小偷，問我認不認識此人，需不需要報警，我一看，發現是你，你是忘了開鎖密碼嗎？那你昨天怎么進去的？”
殷焰：“......”
沒想到這樣的公寓樓安保還做得挺好，竟然發現他在門口站了快一個小時了。
是的，他是早就站門口了，他只是在等某人回來，想制造跟某人‘偶遇’的機會。
每次聽到電梯聲，他就假裝輸密碼，確實輸了好幾回。
會被認為是小偷也正常。
“在聽嗎？”大概是見他一直沒做聲，手機那頭厲擎嶼問。
“嗯。”
“你真忘記密碼了？密碼是......”
厲擎嶼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他打斷：“剛剛確實忘記了，現在想起來了。”
厲擎嶼嗤然，顯然不信：“真的嗎？”
末了，又道：“行了，我將剛剛門衛發過來的那段視頻微信轉發給你了，你自己看看像不像小偷？東張西望、探頭探腦、好在門衛是先發給業主詢問，而不是直接報警，否則，我親愛的殷總，你又要上新聞了。”
殷焰沒做聲。
“看你情緒不對，是不是出師不利啊？”厲擎嶼問。
殷焰微微苦笑：“哪有那么容易？”
“這種事，旁人也愛莫能助，我只能說，加油吧。”
“嗯。”
“你去開門吧，我得去跟寧熹按摩了。”
“好。”
若是平常，聽到這句，他肯定會回句玩笑，但今天，他實在沒那個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