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蔚城很激動，對著落地窗的玻璃整理了好一會兒西裝和妝容。
厲擎嶼搖搖頭：“你知道你這個樣子像什么嗎？”
“像什么？”
“開屏的孔雀。”
顧蔚城挑眉，覺得這個形容還不錯。
“所以，二哥，這次我真的不一樣，我是認真的。”
厲擎嶼卻并不以為然：“嗯，你哪次不認真？”
“這次我發誓。”顧蔚城豎起三根手指。
厲擎嶼懶得理他。
“對了，二哥，你別一會兒人一進來就介紹我，那樣她會覺得我不務正業、專職泡/妞，我不想讓她反感，你得找個什么工作上的由頭，然后再自然而然介紹我。”
“要求那么多！那要不我走？把表演的空間留給你？”厲擎嶼起身。
“別啊！”
門被叩響，兩人停了聲音。
“進來。”
以為是寧熹。
誰知推門而入的是特助楊痕。
“厲總，公關部正在開會，應對網友曝光的度假村客人被蜂蜇的那件事，是現在就讓寧熹上來，還是等會后？”
“會后吧。”厲擎嶼道。
“好的。”楊痕退了出去。
“那就只能等咯。”顧蔚城有些失望，走到客座沙發邊坐下，翹起二郎腿：“你們哪個度假村有蜂子蜇人？”
“云來山莊。”
顧蔚城點點頭：“那么大一座山上有蜂子也正常吧？”
厲擎嶼沒做聲。
“哎，”顧蔚城無聊，掏出手機準備刷視頻：“也不知道要開到什么時候？”
厲擎嶼瞥了他一眼，拿起桌上的遙控器打開對面墻上的一個巨幅液晶屏，上面出現很多方框畫面，他點開其中一個。
顧蔚城扭頭，很驚喜：“哇，公關部的會議室？”
“嗯，集團每個會議室都裝有攝像頭，確保高層領導可以隨時同步參與會議，或旁聽會議。”
厲擎嶼邊說，邊將設備的音量調高了幾格。
會議室里的一切一覽無余，畫面清晰，聲音清楚。
“謝二哥。”顧蔚城連忙換到另一個方便觀看的沙發上去坐了。
會議室里，唐麗正讓大家提建議，B組的秦雯自告奮勇。
“首先，山莊里每天都有安保員檢查環境，這么大的一個蜂窩都沒發現，就是安保的問題。”
“其次，那幾個客人被蜇的時候，我們的安保人員又在哪里，不應該第一時間去驅逐蜂子嗎？”
“所以，我們不僅要對幾個被蜇的客人真誠道歉、給予賠償，還應該嚴肅處理安保人員，為了品牌聲譽，我們可以發公告說，昨天負責那片區域的安保是臨時工，或者是還在試用期，集團給予解聘處理。”
B組的組員聽得紛紛點頭。
唐麗卻聽得眉頭直皺：“你這不就是時下最常見的那種處理方式嗎？”
“是啊，最常見，就說明最有用！”秦雯并不覺得有什么不妥。
“可如果這樣，還需要我們公關部做什么？度假村自己就可以處理了。”
秦雯語塞。
“其他人還有別的建議嗎？A組呢？A組的方案是什么？”唐麗看向寧熹。
“我是覺得，首先云來山莊靠山靠水，綠化面積那么大，有些蟲蜂很正常，尤其是現在夏天，山莊里有大面積的松果菊，也就是大家說的紫錐花，這種花本身就非常招蜂引蝶。”
“其次，蜂子其實是屬于自衛型動物，一般不會主動去攻擊人類，除非人類侵犯到了它的領地......”
秦雯打斷她的話：“所以，你的意思是客人的錯了？”
“能聽我說完嗎？”寧熹冷瞥向她。
唐麗示意寧熹：“繼續。”
“我想說的是，雖然蜂子筑了巢，確實是安保人員失職沒有發現，也可能發現了沒有報備，但處分一兩個安保根本說不過去，既然都筑了巢，那肯定就不是一天兩天的事，難道要將所有安保人員都開除嗎？”
“對厲氏來說也不是不可以，難道還怕厲氏招不到人？”秦雯一臉優越地回道。
寧熹就笑了：“我相信若是厲總在，他都不會說出這種話。”
秦雯嗤之以鼻：“你又知道？”
“當然，就憑厲總短短幾年就讓厲氏如日中天，我就知道。他若像你這樣，厲氏會成為商界傳奇？企業說到底還是以人為本。”
“切！”秦雯一臉嘲諷：“那厲總那天說開你的時候，我也沒見他有一絲猶豫。”
又要提那事是嗎？
寧熹也不在意，攤攤手：“可不是沒開掉我嗎？所以，我會感恩，我會變得凝聚力、向心力更強，我會更努力工作。”
“你能留下來是因為厲總嗎？還不是因為王漫兮小姐！”秦雯語氣輕蔑。
“所以，你的意思是厲氏集團是王漫兮小姐做主？又或者說，你的意思是厲總根本不愛惜員工？”寧熹灼灼相問。
秦雯臉一白：“我當然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是王小姐跟厲總說的情，厲總是看她的面子。”
“厲總看她的面子沒錯，但厲總是商人，是領導者，是決策者，我跟王小姐非親非故，幫我也不是必須的，如果厲總不愿留我，我相信，他能很輕易地說服王小姐。”
秦雯聽完就“噗嗤”了：“要點臉吧。”
“哦？我還以為你不知道要呢。”寧熹懟得也快。
“你！”秦雯氣結，剛準備繼續，被唐麗一拍桌子：“夠了！現在是在開會，你們兩個若要吵，就給我滾出去吵！”
兩人這才噤聲。
三十九樓的顧蔚城看得可開心了，一直在那激動地叫好。
厲擎嶼一直沉默不語，偶爾淺喝一口咖啡。
“所以，你A組的方案到底是什么？”唐麗問寧熹。
“一，給客人道歉，給予賠償；二，細查整個山莊有無其他蜂窩，不僅云來山莊，厲氏的其他度假村同步開展；三，請專業人士弄走蜂窩；四，將檢查有無蜂窩列入以后的日常管理項。”
“五，以上四點全部詳細列出負責人，以及負責人聯系方式，公示出來；六，公示上言明，我們接受大眾的監督，寫明監督電話；七，在公示的下面友情提示，遇到蜜蜂或者蜂窩，不要去侵犯它，它是自衛型動物。”
唐麗微微擰眉：“這最后一點......不太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