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厲擎嶼曾說過,他會處理,她就給他發了條消息,告訴了這件事。
可一直沒等到他的回復,老太太還在隔一會兒打一個,隔一會兒又打一個。
恐老太太那邊有什么急事,畢竟身體不好,她想了想,覺得還是上三十九樓找一下厲擎嶼比較好。
萬一有個什么三長兩短,她不敢想。
打電話問了一下總裁辦助理區的人,說厲BOSS在辦公室,她就上去了。
寧熹敲門進去的時候,總裁辦公室里有三個人,副總任時遷跟特助楊痕也在。
氣氛顯然很不好,三人臉色都不對。
見她進來,厲擎嶼瞥了一眼任時遷和楊痕,兩人便先出去了。
寧熹拿出手機點開微信,剛準備給他看外婆撥過來的記錄,還沒開口,突然一個什么東西兜頭砸過來。
她反應快,當即頭一偏,但那東西還是砸在了她的胸口上,然后掉在了地上。
“沒想到你是這么沒有底線的人!”男人的聲音不大,卻像是淬了冰,寒得滲人。
寧熹有點懵,被突然砸得有些懵,男人的話也讓她有點懵。
垂眼看向地上剛剛砸的那個東西。
是一本書,確切地說是一本雜志。
她彎腰拾起,才發現是童弦音所在的那個雜志社的《新聞頭刊》,然后視線就被封面上那張大圖膠住了。
赫然是宮薔靠在厲擎嶼懷里,厲擎嶼手掐她下巴的親呢照片。
寧熹心口一撞,所以......他覺得是她提供的照片?
“不是我。”她當即否認。
厲擎嶼聽完就笑了,唇角勾著弧度,笑意就不達眼底:“昨天晚上我看到的那個不是你?”
“厲總看到的人是我,但這個照片不是我拍的。”
這是兩回事。
“那是誰?”
“我不知道。”
她要知道是誰,早主動跟他講清楚了,還會在這里被他誤會。
“昨天晚上只有你,只有你在那里,你難道不是在拍照?難道不是在拍我們?你不會跟我說,你是在那里拍夜色吧?”
“是,我承認,我是在拍你們,但我事先并不知道是你,我朋友是想拍宮薔的,然后發現是你后,我就把照片刪了,不信你可以看我手機。”
寧熹說完,上前將自己的手機放到他面前的辦公桌上。
“現在看你手機有什么用?照片都發遍全倉城了。而且你說你刪了,你就說這話你自己信不信?”厲擎嶼寒目看著她。
寧熹心里也絞著氣:“怎么不信?”
“一個幫了一點忙,就要跟我夫人索求采訪報答的人,一個幫了我,會錄音提出要我還人情的人,這么大的把柄抓在手上,會不求回報、一聲不吭地刪掉?”厲擎嶼一臉嘲弄。
寧熹垂眸彎唇。
原來,她在他眼里是這樣的人。
見她不做聲,厲擎嶼臉上的諷刺更深:“被我說中了是嗎?你這種人,有好處會不拿?”
寧熹抬眼看著他。
這是他第二次說她這種人。
第一次是跟“厲太太”說的,這次當她面說。
她哪種人?
厲擎嶼也睇著她:“如果我沒猜錯,你昨天晚上從頭到腳的那一身行頭,是顧蔚城買給你的吧?你跟他認識多久?你又了解他多少?你收他的花收得理所當然,禮服那么貴重的東西,你也收得心安理得?”
寧熹看著他唇角輕蔑的弧度,忽然也有點想笑。
原來,她是這種人啊。
自私自利,苛求回報,愛慕虛榮、貪小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