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寧熹女士嗎?非常抱歉地通知你,這段時間監獄在搬遷,暫時不開通探視,請你半個月后再申請。”

    好吧。

    她是申請對寧盼的探視。

    聽說寧盼被判了十年,她其實挺唏噓的,但也并不同情她,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

    此次申請探監,也并非是想看她,而是有幾個問題想問她。

    既然還要等半個月,那這次就不行了,她準備待奶奶手術做好,就回去了,最多在倉城呆一周。

    在酒店二樓的餐廳用完午餐,她就讓珠珠和小雪先回沙溪市了,客人急等著那枚金步搖。

    然后將寧懟懟送回房間午睡,她就打車去了顧氏的皇家天倫中心看奶奶。

    奶奶還是住兩年前的那間房間,她到的時候,躺在床上睡著了。

    兩年時間而已,蒼老了很多,也瘦了很多。

    她沒叫醒她,先去前臺查看了奶奶這兩年的所有健康報告。

    奶奶是肝癌早期,她知道的,童弦音告訴她的。

    雖然兩年前離開的時候,誰也沒有告訴,但后來她在沙溪穩定下來后,還是聯系了這家伙。

    這兩年也是童弦音在幫她關注著奶奶的情況,就是得知奶奶肝癌這幾天會手術,她才愿意出這趟差。

    看完報告,她又去找了負責人,詳細了解了一番情況。

    負責人告訴她,雖然情況不是很好,但讓她也不要太擔心,因為他們顧總已經安排了這方面最權威的醫生,三天后手術。

    她知道這兩年顧蔚城把她奶奶照顧得很好,若不是不想再跟他們那幫人有瓜葛,她其實想跟他道聲謝的。

    回房見奶奶還在睡,她依舊沒叫醒她,準備手術那天再來。

    離開的時候,經過一個房間門口,突然聽到有人喚她:“寧熹?”

    她一怔,后退一步,循聲望進去,便看到一個頭發花白的老太太從沙發上起身,作勢就要追出來。

    熟悉的容顏入眼,她眸光一斂。

    厲擎嶼的外婆!

    她有些意外,她怎么在這里?也住進這里來了嗎?

    “真的是你!”老太太很激動。

    “洪奶奶。”寧熹微笑溫柔地跟她打招呼,禮貌又疏離。

    當初叫外婆,那是跟著厲擎嶼叫的,如今毫無關系,她只能用“姓氏+奶奶””這個通用稱呼。

    老太太面色微微一滯。

    “熹熹,兩年前的事,對不起......”老人無奈又歉意地開口。

    “洪奶奶千萬別這樣說,該說對不起的是我,終究是我的事,害洪奶奶進了醫院。”

    其實老太太這邊,她一直是覺得抱歉的,雖然是被寧盼所害,但畢竟是因她而起,寧盼根本的目的是害她,老太太是無辜被牽扯了進來。

    而且車里的那段錄音,也的的確確是她跟童弦音二人說的話。

    視線所及之處,看到茶幾上那個棋龕,正是池青檸發照片給她的那個。

    寧熹心念一動,指了指:“洪奶奶,你那個棋龕需要修復嗎?”

    老太太沒料到她突然說這個,有點反應不過來:“是啊,你怎么知道?”

    “哦,我這兩年就在做這方面的工作,職業本能而已。”寧熹笑道。

    “是嗎?”老太太驚訝,“從公關部到做這個,那跨度很大呀。”

    “嗯,”寧熹彎唇:“如果洪奶奶愿意,我可以試試幫洪奶奶修復。”

    就當平了她當年害她進醫院的那份歉意。

    老太太更是意外:“可以嗎?”

    寧熹還沒回應,一道女聲驟然急急響起:“外婆,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