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包房,王漫兮一屁股坐在卡座的位子上,氣喘吁吁、心緒難平。

    她知道上次寧熹跟不惑是母子的那個熱搜,是厲擎嶼撤的。

    因為厲擎嶼打電話讓人撤掉的時候,她就在場,她正在跟他說想嫁給他的事。

    她不知道的是,這件事情是仝宴讓人爆的,她也不知道,不惑竟然是仝宴的兒子。

    不惑竟然是寧熹跟仝宴的兒子!

    所以,厲擎嶼知道孩子的父親是誰,還一點不在乎嗎?

    所以,為了保護寧熹母子,他甚至去警告孩子的親生父親,是嗎?

    他跟仝宴說:我警告你,若再有下一次,我一定不會像這次這么客氣。

    他跟他說:我盯著你!

    那森寒如霜的語氣,她知道他并不只是恐嚇對方,她知道他動了真格。

    為什么?

    仝宴問他:你現在要娶的人是王漫兮,我們兩個又不是情敵,你為什么要跟我這么敵對?

    他問他:厲總別忘了,自己已是快要結婚的人了,既然那么放不下寧熹,為什么又要去娶別人?

    仝宴的疑惑,也是她的疑惑。

    為什么?

    娶她僅僅只是因為七年前的那個約定,僅僅是因為責任,是嗎?

    最開始,她知道是這樣的。

    只是,這段時間以來,她以為他已經放下了,她以為他已經愛上了自己。

    那天,在婚紗攝影店,他一句話也沒跟寧熹說,兩人形同陌路。

    這些天,她也有讓人密切關注他的行蹤,知道兩人再無聯系。

    卻原來,他從未放下。

    忽的想起什么,她眸光一斂,拿出手機撥給了助理畢蕾蕾。

    “確認一下今天寧熹是不是去過厲氏?”

    “漫兮姐,我正準備發消息跟你報告這事兒呢,寧熹上午是去了厲氏,跟她的老板程風一起去的,程風好像是跟厲總談什么合作,據說,寧熹跟厲總并沒有單獨相處,兩人話都沒怎么說,厲總甚至都沒多瞧寧熹一眼,談完事情正中午,寧熹跟程風就離開了,也沒留下一起吃飯。所以,漫兮姐放心,厲總已經放下了,已經視對方為陌路了,現在厲總眼里只有漫兮姐......”

    畢蕾蕾在手機那頭說得興奮激動,王漫兮在這頭卻是聽得小臉更加沒有血色。

    手指緊緊攥住手機,指節發白。

    果然。

    果然不出她所料。

    “那你再去了解一下,安娜是不是跟寧熹發生了什么不愉快?”

    “她們兩個能發生什么不愉快?”畢蕾蕾不解。

    “讓你去,你就去!”王漫兮怒道。

    畢蕾蕾顯然有些嚇住:“好......好的,我這就去。”

    畢蕾蕾回電話過來的時候,厲擎嶼已經回來了,所以,她沒有接,將電話掛斷了。

    跟了她不短時間,畢蕾蕾當然知道她這是不方便,便改成了微信的文字消息發過來。

    【漫兮姐,只了解到寧熹上衛生間的時候,安娜也在衛生間里,寧熹離開后,安娜才從衛生間里出來,衣服頭發都是濕的,同事問她怎么回事,她支支吾吾說不小心將盥洗臺的伸縮水龍頭扯出來被淋到了。我不知道跟寧熹有沒有關系。】

    王漫兮朱唇緊抿,將手機摁熄放到桌上。

    果然。

    難怪安娜記錯時間害她多等一小時那件事,已經過去那么久了,厲擎嶼今天突然舊事重提,將人給開了。

    難怪她這個“當事人”求情,都沒能讓他改變主意,將安娜留下。

    原來不是替她出頭,而是替寧熹出頭啊!

    原來她只是他的幌子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