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擎嶼抬眸瞥了他一眼,見他一副作勢就要起身離開的樣子,“啪”一聲合上手中簽好的文件,扔到邊上,彎唇:“什么事心情那么好?”

    殷焰一怔,沒明白他的意思。

    “我是說你,你人生升級,你心情激動。”

    厲擎嶼唇角弧度更深,一邊將鋼筆筆蓋擰上,一邊深目看著他,沒做聲,一副‘懶得揭穿你’的表情。

    殷焰莫名:“難道不是?昨天是誰dna鑒定結果一出來,就發到我們四人小群里炫耀的?”

    厲擎嶼笑,沒接他的話,摁了座機內線給楊痕:“一杯咖啡。”

    然后起身,也走到沙發邊坐下。

    “是,我是心情很好,但,顯然,你心情也不錯,你主動來我這里喝咖啡分享我的喜悅,可是開天辟地頭一回。”

    殷焰:“......我這不是難得有空嘛。”

    厲擎嶼打量著他,挑眉,點頭,一副‘你看我像是信你的樣子’嗎?

    殷焰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寧熹昨天晚上應該跟你在一起吧?”

    “嗯,不然,我怎么會知道你在帝秀喝多了,讓聶天明過去找你呢?”

    殷焰眼波微動,打趣:“那你今天還那么早來上班?”

    “應該君王不早朝嗎?”厲擎嶼笑。

    這時,楊痕敲門進來送咖啡。

    待楊痕離開,厲擎嶼端起咖啡抿了一口。

    “對了,聽說你把童弦音逼得離開了《新聞頭刊》,還扣了她半個月工資不發?”

    殷焰拿杯子的手微微一頓,彎唇:“聽寧熹說的?”

    “不是我幫寧熹的朋友說話,童弦音這人不錯的,就算性格不對盤,你也不要老是針對人家,昨天晚上,要不是她聯系我你喝多了,你還不知道會出什么事呢。”

    “我只是喝多了,我沒有醉,我不會自己開車走的。”

    “所以,人家是多管閑事了是嗎?”厲擎嶼問。

    殷焰笑:“那倒也不是。”

    “嚴肅點,我是跟你說正經的,你一個大老總,跟一個小姑娘較什么勁?”厲擎嶼搖搖頭,一臉嫌棄。

    殷焰:“......”

    想起自己不久前跟童弦音說,她在跟他較勁,到這里,成了他跟童弦音較勁了,有點想笑。

    輕挑眉尖,也沒解釋,他勾唇:“行,看在二哥的面子上,我以后不為難她。”

    厲擎嶼便沒再多言。

    想起另一件事。

    “漫兮的經紀約轉厲氏的手續還沒辦完,不要辦了,就留在你們殷氏吧。”

    殷焰微怔:“仝宴不是已經證明她沒參與陷害嗎?”

    “沒參與厲氏也不要,我不想讓寧熹再引起任何誤會。”厲擎嶼道。

    殷焰搖頭“嘖嘖”:“二哥,我是該夸你負責任,還是該說你渣呢?”

    “渣?”厲擎嶼挑眉。

    “是啊,雖然對寧熹母子,你確實有虧欠,需要補償,但你不覺得這樣對漫兮不公平嗎?大婚當天,你這個新郎棄下她徑直離開,已讓她很丟臉了,你現在還要徹底跟她劃清關系,她可是大明星,顏面很重要的。”

    雖然工作室已發了聲明,仝宴也出來澄清了,但他很清楚,無論是情感上、還是事業上,對王漫兮的打擊,還是巨大的。

    這也是他決定接下來力捧白九霄的原因。

    屬于王漫兮的時代,大概也許可能要過去了,殷氏旗下得有人接班。

    厲擎嶼并不以為然。

    端起杯子,低斂眉眼,淺啜了一口咖啡。

    淡聲道:“有些事,你不知道,也不便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