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是羅久久打過來的。
童弦音劃下接聽。
“聶磐，抱歉，沒能保住你的文，素月寂寂那邊發微博貼出了那張微信聊天記錄，社里決定還是將你的文下架了。”手機那頭羅久久道。
童弦音皺眉。
殷焰不是說讓她在下午五點下班前做出回應嗎？
怎么現在就將這些公之于眾了？
“知道了，謝謝羅主編。”
通話結束，童弦音點進手機新聞，發現這件事已經上熱搜了。
微博是輕舟出版社發的。
貼出了素月寂寂和心黙的那張微信聊天記錄，說素月寂寂出版的這本書構思早在7個月前，而她的文才連載兩月，并說已跟她當面對質溝通，她提交不出任何有效證據，按照約定，她得承認抄襲、公開道歉，并下架連載書籍，但素月寂寂人美心善，決定免去前兩項，只要求將書下架。
下面的評論全部都是夸素月寂寂大心胸、大格局，罵她抄襲狗、讓她去死的。
【素月大大太善良了，不能放過這種抄襲狗，不僅要讓她公開道歉，還要追究到底！】
【就是就是，有臉抄襲，沒臉承認嗎？】
【光下架書籍太便宜她了。】
【還他二舅，簡直侮辱了二舅這個稱呼！】
【我是他二舅的這本文的讀者，現在想想，就跟吃了一只蒼蠅一樣惡心。】
【我也是，沒想到我們付費閱讀的，是本剽竊抄襲文，賺這種錢，心不虧嗎？】
【對，退錢給我們，我們要去買實體書支持素月大大。】
【退錢、退錢、退錢！】
【走，我們大家都去新視界出版社的官網下面要求退錢！】
【好的，走，抵制抄襲從我做起！】
【走走走，讓抄襲狗將吞下去的每一分昧心錢都給我吐出來！】
童弦音抿唇，不想再看，退出熱搜。
準備在手機軟件上叫個車，一個抬眼看到那輛熟悉的勞斯萊斯駛進警局的院子。
車子從她邊上經過時，她看到殷焰坐在后座上打電話，似是并沒有看到她。
她原本也不打算理會，但想想心里有氣，見車子在停車位上停穩后，便拾步走過去。
殷焰剛結束電話打開車門，從車里下來。
“殷總，不是說五點下班前回應就可以嗎？你們為什么就將這些發到網上了？”童弦音直接問。
殷焰“啪”一聲帶上車門，瞥了她一眼，面無表情：“現在不就是五點前嗎？”
童弦音被反問得無言以對。
殷焰也沒理她，拔步就往警局大門的方向走。
一個警察正好出來，看到殷焰，便迎了過來：“殷總。”
“什么情況？”殷焰腳步不停。
“剛剛醫務人員過來給琉璃做了檢查，確定她懷孕了。”
童弦音聽在耳里，瞳孔一斂。
琉璃懷孕？
恍惚間，她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然后又聽到那名警察跟著殷焰一起往里面走的時候，又補了一句：“她說孩子是殷總的。”
心頭如同被悶棍敲了一記，童弦音渾身一震。
視線中殷焰背對著她的方向，看不到他的表情，但從他一停未停、一頓未頓的腳步中能看出他似乎并無吃驚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