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擎嶼就笑了，低低笑出聲來。
笑得特別好聽，在靜謐的夜里和逼仄的空間里，特別的蠱惑人心。
“你的意思是我醉了？”
“難道沒醉？”
他這樣的男人，滴水不漏，藏得又深，沒醉是斷不會這么深更半夜跑來找她，找她還是問這個問題吧？
“沒醉。”他深目看著她，忽然喚她：“寧熹。”
這一聲似嘆息、似難受的一聲寧熹，讓寧熹心口一顫。
“別說你不明白，我自己也不明白，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怎么就跑到你這里來了，怎么就在意你的那些問題？”
“寧熹......”他又喚她。
寧熹也是被他突如其來的這些話搞得有點兵荒馬亂。
不知道該怎樣應對。
“厲總，你醉了，打電話給朱師傅吧，讓他來接你。”
厲擎嶼沒動。
寧熹拿起手機：“你把他號碼報一下，我打給他。”
厲擎嶼沒做聲，就只是看著她。
見他油鹽不進，寧熹放下手機：“要不，我送你回去。”
這次他出了聲，眼角和嘴角彎著，笑意綿長，也笑得不懷好意：“你就不怕你送我回去，你就走不了了？”
果然是醉了。
平時的厲擎嶼是絕對說不出這話的。
寧熹低低嘆。
轉身準備下車跟他換位置送他回家，剛扭過身，忽然后腦一重，是被他的大手突然伸過來扣住，然后將她的頭扳過來，她還沒反應過來，他的唇就覆了過來。
“唔......”她愕然睜大眼。
他吻得急切兇猛，就像是渴望了很久，終于如愿以償，她甚至聽到了他的一聲喟嘆。
寧熹被他吻得腦子里七零八碎，剛反應過來應該推開他，他已喘著粗氣將她放開。
只不過，只是放開她的唇，大手依舊扣在她的后腦上，他額頭抵著她的額頭，閉著眼睛。
似是在回味，又似是在平喘，更似是在隱忍。
好一會兒才睜開眼睛，將她放開，坐正了回去。
“你回去吧。”他示意她。
聲音比剛才更加沙啞。
他拿起中控臺上的手機，長指劃動，撥了一個號出去：“來麗都公寓接我。”
寧熹看到手機屏幕上顯示老朱。
然后，厲擎嶼就拿了煙盒和打火機，打開車門下了車。
關上車門，靠在門上點了一支煙。
寧熹看著他的背影，心里面說不出來的感覺。
她坐在車里一直沒有出去，直到老朱打了出租車前來，她才下車。
“厲總，寧小姐。”老朱跟她打招呼。
她含笑回應。
“上樓吧。”厲擎嶼看了她一眼，便拉開后座的車門坐了進去，吩咐老朱：“回麟園。”
看著車子開走，寧熹才轉身上樓。
回家洗了個澡，她才逐漸清醒過來。
厲擎嶼心里有王漫兮這個白月光，她是知道的。
他對這個白月光念念不忘，她也是知道的。
然后白晟說，他有那方面的功能障礙，只對她有反應，她同樣是知道的。
雖然她不知道，她何德何能成了那個唯一的例外，但她清楚，這跟愛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