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童弦音一時沒明白他的意思。
殷焰輕嗤，滿臉嘲弄，似乎她在明知故問。
“我不知道你們這一行的收費標準，今天晚上你的服務，我應該給你多少小費？”
問這話的同時，他又靠向了身后的椅背，明顯有些醉意醺然。
“不用小費。”童弦音回道。
辛鶯鶯沒有跟她說小費方面的，她也不知道收費標準。
完全沒有概念，她也不好亂要。
而且，她只是給他倒了倒酒，不像其他三個侍應生那樣犧牲，所以無功不受祿。
反正幫頂了班，辛鶯鶯就有工資拿。
再說了，這個男人的錢可不好拿。
她在《新聞頭刊》最后上的那半個月工資愣是沒發給她。
她甚至覺得，如果她提出小費，他也不一定給，他只是挖坑在等她跳，等著挖苦她罷了，畢竟她確實除了倒了倒酒，什么也沒做。
殷焰點點頭：“明白了，傅總已經付過小費了是嗎？差點忘了你是他送給我的，行，那我就沾他的光。”
說完，便坐起了身子。
童弦音默了默，還是說了一句：“他也沒付小費，我有工資拿，不需要小費。”
殷焰看向她，似是有些意外。
“這么高尚啊？光靠工資，比代駕多賺不了多少吧？”
童弦音不想理會他的陰陽怪氣，抿唇，沒再接話。
反正該說的她都說了。
殷焰凝著她，原本漆黑如墨的眸子此刻被酒精醺紅，情緒不明。
他突然拾起放在茶幾上的車鑰匙扔給她：“代駕還做的吧？”
童弦音眼疾手快，怕被砸到，連忙接住。
可緊接著，她又躬身將鑰匙放回到他面前的茶幾上。
“不好意思，代駕我已經不做了，而且，我現在在上班，不能擅自離崗。”
其實代駕她還是做的。
她只是不想給他做代駕。
而且，確實沒到下班時間，她不能提前走了，會給辛鶯鶯帶來麻煩。
殷焰活動了一下頸脖：“你是第一天上班嗎？難道不知道做你們這一行的，可以送客人回家，只要客人付費給帝秀，付費給你，這個錢，我可以出。”
童弦音準備說自己就是第一天上班，想想沒說。
而且，聽他這個話，送客人回家，客人付費，怎么覺得像是從陪酒到陪睡呢？
如此，她就更不能答應了。
一旦答應，還不得更加被他看扁。
“抱歉，就算帝秀允許，我自己也不愿意。”童弦音道。
殷焰也沒強求，點點頭：“理解，都做陪酒這一行了，自然不會再做代駕這么辛苦的活兒。”
說完，拿了茶幾上的鑰匙，起身。
童弦音見他微晃了一下身子，本能地想伸手扶一下他，發現他已穩住自己的身子，便不動聲色將手收了回來。
“我幫殷總叫個代駕吧。”童弦音提議。
殷焰沒理她，徑直經過她的身邊往門口走。
童弦音扭頭看他，發現他雖依舊長腿闊步，沒有一絲踉蹌，但還是看得出腳步有些虛浮。
見他拉門離開，頭也沒回，童弦音收回視線。
一人站在那里默了好一會兒。
最終還是低低一嘆，轉身，快步追了出去。
她得跟過去看看，看他怎么回去。
如果是讓助理，或者司機來接，又或者叫了代駕，那就沒事，如果是他自己開車，她得阻止。
那紅酒后勁大，他已明顯有些醉了，接下來會醉得更厲害，自己開車會出大問題。
畢竟在生死安全面前，個人恩怨都是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