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枳在顧家，剛好攔住了要出門的顧衡。
“辦離婚證的工作人員要到了，十分鐘總有吧？”
顧衡的神色暗沉，喉結上下一滑，本能地咽回去了什么，轉而說其他的：“你這幾天去哪兒了？”
當然是住院。
“你去拜祭白月光的事情不也沒和我說？”寧枳很明顯不想多提，轉身想走：“我就沒必要和前夫哥匯報行程了吧？”
顧衡硬生生被“前夫哥”三個字給噎到了。
顧衡一把抓住寧枳的手臂：“你和一個死人計較什么？”
寧枳猝不及防被拉扯到背上的傷口，疼的“嘶”了一聲。
顧衡下意識松手，打量她：“你怎么了？”
“關你什么事？”她一把拍掉了顧衡的手：“顧少還挺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在這段婚姻里跟個死人似的一點用都沒有。”
寧枳計較的當然不是死人。
要他的時候不出現，不用他的時候瘋狂刷臉卡。
本來就是協議婚姻，連感情基礎都沒有，他什么忙都幫不上，還盡給她添堵。
她這婚不離留著過年？
顧衡本來還注意到寧枳的異常，接著就被寧枳的這句話給吸引了全部的火力。
“你以為我想知道你的行程？”顧衡冷冷說道：“只是怕我們還沒離婚，你就出去亂搞男女關系。”
“放心，不會給顧少帶來負面影響的。”寧枳說道。
顧衡是真沒想到，寧枳還真把工作人員弄家里來辦手續。
而且所有流程從簡，一點都不耽誤他的時間，貼心到顧衡不知道為什么，腦仁疼。
工作人員公事公辦，公事詢問。
“請問二位為什么離婚？”
寧枳面無表情地說道：“感情破裂。”
工作人員：“是什么原因導致的呢？”
寧枳總不能說是協議婚姻維持不下去了。
她燉了會兒，才一本正經地說道：“男方有戀處情節，夫妻私生活無法進行。”
工作人員：“……”
顧衡：“……”
工作人員暗戳戳打量他的目光，跟看清朝的封建余孽一樣。
幾個工作人員紛紛心想：都2023年了，沒想到還能聽到這四個字，有錢人講究真多。
顧衡的手掌捏得嘎吱作響：“你在胡說什么？！”
寧枳理直氣壯地回應顧衡：“難道不是嗎？”
他在意的是這個？？？
顧衡險些沒被寧枳給氣死。
工作人員生怕兩人打起來，連忙插話，直接問下一個話題：“離婚協議里的財產分割條件，你們雙方都認可嗎？”
“認可。”
寧枳想到百分之五十的財產縮水成五個億，有些肉疼。
工作人員把紙質文件遞過來，給兩人簽字。
寧枳果斷地簽上自己的名字，把筆遞給顧衡。
寧枳看著顧衡捏著筆頓了一會兒。
剛準備下筆，接過突然又把筆一放。
寧枳總覺得顧衡會鬧幺蛾子：“你還要干什么？”
顧衡不虞道：“那些你買的首飾包包和奢侈品，不在這五個億之內。”
寧枳：“？”
她不可思議道：“怎么？你還想留著二手貨送給其他女人？”
顧衡：“我樂意。”
寧枳：“……”
摳死他得了！
顧衡：“你想拿拿得走嗎？”
寧枳自己買了多少心里沒點B數嗎？
好幾家專柜都快被她和時霧搬空了！
寧枳：“我可以叫搬家公司來。”
顧衡一板一眼地說：“貨車禁止入內，路沒那么寬。”
“那我讓李鈺幫我總行了吧？”
“他是我的特助，又不是你的，憑什么幫你？”
寧枳忍氣吞聲：“那管家……”
顧衡打斷她：“管家年齡這么大了，還要幫你搬東西？”
寧枳：“……”
那每次顧衡叫人家端茶送水拎包跑腿的時候，怎么都是一臉理所應當。
寧枳深吸一口氣：“行，那位自己分次來搬，總行了吧？”
寧枳往顧衡面前推了推文件，示意他快點動筆。
“你不是急著去公司，簽完字就完事了。”
顧衡的臉色越來越不好，最后只能用難看來形容。
是的。
他為什么不想動筆呢？
他根本沒有理由不簽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