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分鐘后，寧枳還是坐上了顧衡的車，顧衡全程黑著臉，表情冷到可怕。
駕駛座的司機悄無聲息地挪了挪屁股。
總感覺他載著的是坨冰塊，不是個人。
司機從后視鏡上看了一眼和顧衡坐在一排的寧枳。
暗嘆：少夫人真乃神人，看少爺的臉色差成這樣，都能跟沒事人一樣。
事實上，這還不是寧枳把顧衡氣到臉色最差的一次。
有些事情，次數多了就習慣了。
到了顧家，寧枳輕車熟路地走上樓，走進衣帽間。
寧枳：“二十分鐘，我收拾完就走。”
寧枳只是想簡單收拾走幾個她常用的物件。
顧衡靠在衣帽間門口，垂眸，不知道在想什么。
寧枳還沒收拾完，有個傭人端著兩個湯盅走過來。
傭人將湯盅放在書案上：“少爺，夫人讓人給你燉了湯，讓我端上來給你趁熱喝。”
顧衡側頭看過去，問：“什么湯？”
傭人硬著頭皮說：“就是上次那個，牛……”
話還沒說完，唄顧衡打斷。
“……”顧衡面無表情：“端走，不喝。”
寧枳邊收拾東西邊幸災樂禍：“你為難人家做什么，她也是聽吩咐做事，喝唄，你媽也是為你好。”
傭人感激地看了一眼寧枳，然后說道：“謝謝少夫人，少夫人也有一份，鹿血羹，很補的。”
寧枳：“……”
顧衡很沒有素質地嗤笑一聲，在一邊說風涼話：“她也是聽吩咐做事。”
“……”
“我媽也是為你好。”
“……”
兩人都沒動。
見兩人都不打算喝，傭人有些急了：“夫人說要讓我親眼看著少爺和少夫人喝下去。”
寧枳把手上的iu絲綢絲巾直接揉巴揉巴包里，說道：“你去和夫人說，我和你家少爺已經離婚了，讓顧衡自己喝吧，我無福消受。”
啊？
離、離婚？
為了不喝補湯，至于離婚嗎？
傭人顯然有些震驚，還有些委屈，以為寧枳是不想喝湯才故意這么說的。
傭人委屈巴巴：“夫人說不看著你們喝完，就要炒我魷魚。”
她才不管兩個人離沒離婚。
就算是離婚了，也別妨礙她完成任務！
寧枳：“你就說是我親口說的……”
傭人一個滑跪，干脆利落地抱住寧枳的大腿，哭得眼淚汪汪：“夫人肯定會以為我在撒謊，少夫人嗚嗚嗚，你可憐可憐我qaq。”
仿佛寧枳不答應，下一秒就會失業似的。
寧枳被抱著大腿動彈不得，又掙扎不開。
她扒拉著傭人，滿頭大汗。
“你松手……別拽我裙子！……我喝！我喝還不成嗎！”
傭人一聽寧枳松口，然后連忙把寧枳的那碗湯盅遞到寧枳嘴邊，跟個小太監似的，就差沒說一句“您請用膳”了。
寧枳皺著鼻子，愣是喝完了。
有點遭罪。
她見不得顧衡幸災樂禍，連忙指著顧衡：“你家少爺還沒喝。”
傭人用同樣的手段：“我家上有八十歲老母下有十歲稚兒，我真的很需要這份工作，少爺嗚嗚嗚你小時候的尿布還是我幫你換的qaq。”
顧衡抽了抽嘴角。
寧枳不愿意自己一個人受罪，對顧衡說：“人家都這么慘了，你怎么一點同情心都沒有？”
顧衡：“你有同情心，你幫我喝？”
寧枳理直氣壯地說：“我身體健康，何況我要是有根那玩意兒，也不需要喝這個東西補。”
顧衡：“……”
顧衡用嫌棄的目光看著那碗湯盅，直接一口悶，然后對傭人說：“好了。”
傭人終于滿意了，端著兩個空湯盅準備去交任務了。
寧枳：“別忘了和夫人說我們已經辦好離婚手續了。”
傭人應下來，離開。
寧枳喝了好幾口茶水漱口，才總算是清掉了嘴里的那點味道。
寧枳只拿走了幾件特別難買到又是絕版的東西，沒有把羊毛薅光。
“剩下的你自己處理吧，不過我還是建議顧少賣二手，不要送給女孩子。”寧枳真誠建議并評價道：“這種事情非常下頭。”
顧衡掃了一眼寧枳拿走的東西：“你倒是不客氣。”
寧枳：“分財產的時候和前夫哥客氣，損失的是自己的利益。”
顧衡：“……”
能噎到顧衡，寧枳自然是高興的。
寧枳說完，正準備開門走，結果一拉門把。
沒拉動。
再拉。
紋絲不動。
寧枳臉上的笑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