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妄：“你不要太失望，一定會查到的。”
寧枳一聽到秦妄這句話，臉上忐忑的表情就是一僵。
即使是有心理準備，但是每一次的無疾而終，都會一次次累積。
絕望永遠不是一瞬間產生的。
寧枳輕聲問：“哥，你會不會也覺得，那兩個孩子其實已經不在了。”
她這么多年一直都是在做無用功的找尋。
也許就連時霧也這么想過，但是為了安慰她，從來都沒有和她說。
秦妄抱了一下寧枳：“不會的，我會陪你一起找下去的。”
原罪基地有新人訓練營，送進去的秦年就是在那邊訓練。
考核完成之后，所有新人都可以自主選擇去哪個堂。
一般來說，如果有孩子真的被原罪的人帶走了，都會出現在訓練營。
但現在原罪內部瀕臨四分五裂，其實很多事情早已經沒有按照原先內部的規定去執行了。
而且很多消息也并不互通。
“我知道，我不會放棄的。”寧枳打起精神來：“對了哥，之前秀羅堂和咱們有過一次摩擦，雖然解決了，但是……”
秦妄打斷寧枳：“你解決了就行，我說了執法堂由你全權負責，那你做的決定就不用和我說。”
寧枳有點不太好意思：“我總覺得我沒有哥你做的果斷。”
秦妄：“已經很好了，都是何川和李飛不爭氣，他們要是能打，也不用你操心。”
寧枳的確覺得自己沒有秦妄那么大刀闊斧。
她感覺以秦妄的性格，遇到這種事情，連震懾都不用，直接沉默開干，打服了再說。
寧枳：“哥，你都回來了，那原罪你就接手回去吧。”
秦妄：“你不要了？”
寧枳：“……”
寧枳像是意識到什么：“你一開始就沒打算收回去吧？”
秦妄把自己親妹妹坑了一頓，居然還有點理直氣壯地點點頭：“我真沒你管得好。”
寧枳全然當他是在謙虛：“都是你的手下，肯定聽你的，怎么會管不好。”
秦妄：“那這樣，去把何川和李飛叫過來，要跟誰，讓他們決定行不行？”
寧枳為難：“哥，我真不行，我沒接觸過這些。”
秦妄：“那你多接觸接觸，就算接觸過了。”
寧枳：“……”
寧枳看秦妄這副模樣，真有股想退休了把所有東西都甩給倒霉晚輩的架勢。
寧枳：“哥，要是我真不想接手怎么辦？”
秦妄：“那讓他們自力更生吧。”
寧枳：“……”
偌大的一個執法堂，原罪中實力最頂尖的一個勢力。
怎么在這兩兄妹手上，跟個燙手山芋似的。
誰都嫌麻煩。
何川和李飛都是地位比較高的老人。
他們二人的選擇，基本上也就能代表大部分人地選擇了。
秦妄把兩個人叫來，問他倆要跟誰的時候，他倆的表情其實和一開始的寧枳一樣。
都有點懵。
而且怎么有種兩人要分家，問孩子跟媽媽還是跟爸爸的錯覺。
秦妄居然還挺貼心：“說不出來就寫在紙上，不用寫名字，我只要知道你們最真實的想法就行。”
這方法還挺好，不用得罪人。
何川和李飛都是跟了秦妄最久的人了。
他們都以為對方會選擇秦妄。
誰知道一寫完，紙團一交到秦妄手上。
秦妄一打開。
兩個人寫的都是寧枳的名字。
何川：“……”
李飛：“……”
這和當面說出來有什么區別。
兩人瘋狂擠眉弄眼，試圖用五官表達自己的意思。
何川：你怎么不選秦哥？
李飛：你好意思問我？
何川：秦哥對你不好？叛徒！
李飛：寧小姐難道就苛待你了？假惺惺！
秦妄把紙往寧枳面前一攤，用那種“你看不是我要拋棄他們，是他們不要我”的老父親的語氣，對寧枳說：“這可是他們的選擇。”
寧枳看著這倆加起來得有五十多歲，又嗷嗷待哺的人，又想了想那一群沒人管就跟瘋狗一樣的執法堂眾人。
寧枳沉默又無奈地扛起了這個大家庭的重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