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樂文學網 > 你惹她干嘛,她五行缺德【玄學】 > 第66章 董暮雨再次被反噬

簡媽媽盯著何沅笑瞇瞇的眼睛看了會兒,最終猶豫著走出房間。

她還是有點不敢相信,但何沅的態度太過坦然,讓她心中不停打鼓。

二十年的時間,竟然真的能有這么大的變化?

她腳步有些急切地走出別墅,隔著別墅的鐵欄桿們看到了待在門外、正扛著她兒子的兩位大師。

兩位大師一高一矮,高度極度不平衡,簡高飛被兩位大師扛了一路,胃里翻江倒海,兩只眼睛暈成了蚊香。

驟然看到他媽,簡高飛反應了好一會兒才迷迷糊糊出聲:“媽?”

簡媽媽:“……”

她看著渾身冒著傻氣的簡高飛,臉上的表情不停變化——這個傻乎乎的程度,是她兒子沒錯了。

她眼睛抽搐了兩下,忽然轉身,對著何沅“噗通”一聲跪下,瞬間聲淚俱下:

“蘇大師!”

“蘇大師,求求你一定要救救我兒子啊!”

“剛剛是我眼瞎懷疑您,看在我們從小一起長大的份上,你就救救我家小飛吧!”

說著,她把簡高飛從兩位大師的肩頭拽下來,摁著兒子“砰砰”磕了兩個響頭。

“簡高飛,叫蘇大師!”

簡高飛被他媽按著腦袋,懵逼看了眼眼前笑瞇瞇的女人,懵逼地叫了聲:“蘇大師。”

他話音還沒落,他媽放在他腦袋上的手又重了不少,“快點,叫蘇阿姨,求你蘇阿姨救你狗命!”

簡高飛懵逼:“求蘇阿姨救我狗……嗯?”

察覺到“阿姨”這個過于親密的稱呼,簡高飛眼中的懵逼一點點消失,瞪大眼睛看著他媽。

透著傻氣的眼睛里明晃晃寫著:

這么套近乎不好吧?

可他媽并沒有接收到他的明示,一把按住他的狗頭,咬牙啟齒:

“臭小子,叫你叫你就叫,猶豫什么呢!再猶豫你小命兒都沒了!”

站在門口的何元華和何元青互相看了一眼,眼神落在被稱為“大師”的何沅身上。

蘇漾的皮囊本來就和何沅長得有七八分像,這會兒何沅用著蘇漾的殼子站在兩個人面前,瞬間讓兩個人夢回年輕時還在本家的時候。

但何沅和蘇漾的氣息卻不太相同,加上何沅在本家的消息中明明已經渡劫失敗,身體都成灰了,兩個人一時間竟然沒敢認。

何沅蹲下身攔住被他媽硬摁著磕頭的簡高飛,輕笑:“不必了,我和你媽從小一起長大,自然會幫你。”

說完,她拍拍簡高飛的肩膀,“走吧,去屋子里。”

簡媽媽連忙拉著兒子站起來,一顆懸著的心落在肚子里,慶幸自己當時心軟打算來安慰蘇漾。

不然的話,按照蘇漾的說法,一個星期后就算她兒子能恢復,估計也是個倒霉蛋了。

“蘇漾。”簡媽媽淚眼婆娑拉住何沅的手,之前的懷疑一倒而空,只剩下了滿腔的感謝。

“真的謝謝你不計較我們之前的那些年,現在還愿意幫我……”

何沅想的她和原主從小你爭我搶地長大的日子,笑著搖搖頭,“先進去吧,進去再說。”

她占了原身的身體,這么一來也算是幫原身還了一段因果。

簡媽媽連忙扶著簡高飛進去。

何沅走了兩步,察覺到身后的兩個人沒有跟上來,輕輕挑了一下眉,眼含戲謔望過去:

“不進來?”

熟悉的眼神,熟悉的戲謔和壓迫感。

何元華和何元青師兄弟兩個齊齊一激靈,這熟悉的背后發毛的感覺!

果然是她!

兩個人大氣不敢出,你扶著我我扶著你,低著頭跟在何沅身后進去,連現在是什么情況都不敢問。

屋子里,何沅已經讓人準備好了法陣,讓簡媽媽把簡高飛扶進了法陣正中心。

何元華和何元青很自覺的做起了打下手的工作,把法陣要準備的東西準備好。

簡高飛看著兩位不可一世的大師現在被嚇成了小鵪鶉,悄悄看了他媽一眼,小小聲問道:

“媽,你這發小什么來歷啊!怎么以前沒聽你說起過!”

簡媽媽一巴掌糊在兒子臉上,見蘇漾臉上并沒有不悅,這才用同樣的小聲量回答道:

“我和你蘇姨好多年沒見了,你蘇姨這些年有大造化,你一定得記得你蘇姨的救命之恩,聽到沒?”

簡高飛看著身邊忙前忙后,嚇得跟鵪鶉一樣的大師,小雞啄米點頭。

“媽你放心,只要我能恢復正常,一定記得蘇大師的救命之恩!以后蘇姨就是我沒有任何血緣關系的親媽!”

簡媽媽被兒子的話逗笑了,笑過以后又有些擔憂地看向正在做準備工作的何沅,眼底希冀與擔憂交織。

如果蘇漾真的能把她兒子治好,以后不管蘇漾要什么,哪怕是她的命,她也不在乎。

只希望,她兒子真的能被治好……

簡高飛躺在被拉住圍成的法陣里,忐忑盯著湊近他的何沅。

何沅遞給他一杯水,輕聲道:“把水喝了,你會有點困,等你醒來,一切就都結束了。”

簡高飛點點頭,接過杯子喝了一口,剛把空了的水杯還給何沅,還沒完全躺下,眼前就一陣天旋地轉。

意識消失前,他看到自己身下的法陣逐漸亮起了金色的光。

董暮雨那邊,好不容易恢復了自己的容貌,讓一直護在自己身邊的冤種養父回去,就急急忙忙去了醫院看她親媽。

林文君躺在病床上,一張臉白得像紙一樣,唇上也沒有什么血色。

她一雙眼睛哭得通紅,原本因為保養極好而帶著少女嬌憨的臉,也被腫的像核桃一樣的眼睛破壞了美感。

一夜之間,從實力女演員到人人喊打、被兒子發小作文聲討,她整個人好像老了十歲不止。

最讓她傷心的是一雙兒女的態度。

兒子為了養母的資源,不惜在網上編輯小作文帶人聲討她,將所有的過錯都推給了她。

而她一手撫養長大的女兒,更是從昨天事發到現在,甚至沒有來醫院看過她一眼。

可能是和兒子一樣,在怨恨她這個母親吧……

林文君躺在病床上,眼神死死盯著天花板,怎么想也想不明白,事情為什么會發展成這個樣子。

事情到底是從哪一個環節開始崩壞的呢?

明明在此之前,她的計劃一直都進行的好好的。

池碩文和蘇漾結婚,再把蘇漾的兒子換掉,讓蘇漾去養她們的兒子。

兒子成長期間,不斷給蘇漾買各種保險,等兒子和池碩文一點點把蘇漾的財產轉移,就一腳把蘇漾踹開。

甚至讓蘇漾在這個世界上消失,他們還能拿到一大保險賠償金。

她無比期待蘇漾在死前知道自己養了這么多年的兒子,竟然是老公和情人的私生子時,到底是什么樣的表情。

可后來,蘇漾那個被換走的親生兒子回來了。

但沒關系,她兒子會籠絡人心,即使蘇漾的親生兒子回來,蘇漾這個蠢貨還是站在她兒子的這邊的。

那之后,怎么會變成這個樣子呢?

眼前白乎乎天花板,仿佛在這一刻開始天旋地轉,林文君抱住隱隱出發疼的腦子,五官因痛苦而皺在一起。

董暮雨就是在這個時候走進病房的。

她站在門口,看到自己親媽這個樣子,心里也不好受。

她怨恨親爸親媽的地下戀情曝光,拖了她的后腿沒錯,但她畢竟和親媽相依為命這么多年,看到她痛苦還是感覺心疼。

“媽。”

她把半路買的雞湯放在床邊的桌子上,輕聲喚道:

“我來看你了,給你帶了我親手煲的湯。”

為了隱私性,林文君住的病房是vip病房,既寬敞又明亮,除了病房里必要的各種儀器,完全和酒店沒區別。

董暮雨隨手拉了一個凳子,在親媽床邊坐下。

林文君看了一眼女兒放在桌子邊上的飯盒,深吸一口氣,無力閉上眼睛。

“你媽是氣昏了,不是被氣瞎了,下次在說這湯是你自己煲的之前,記得把飯盒上廣告紙撕下來。”

“那么大一張廣告紙,我還是看得見的。”

董暮雨:“……”

她看了眼飯盒上還沒有拆的外包裝,尷尬摸了摸鼻子,把飯盒上“美味雞湯”的廣告紙撕下來,干笑:

“媽,我的廚藝你是知道的。我要是帶著自己煲的湯來找你,那跟給你下毒有什么區別?”

到底是自己從小養大的女兒,林文君看了她一眼,沒再說話。

母女兩個正尷尬的時候,病房的門突然被敲了兩下。

病房里的母女兩個擔心是偷偷摸進來的擠著,董暮雨皺起眉打算給守在外面的助理打個電話問問。

就聽到外面傳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小君啊,我做了你最喜歡的菜,我能進來嗎?”

說話的是道女聲,已經不再年輕了,短短一句話里盡是討好之意。

聽到這個聲音,原本心情就不好的林文君臉色更臭了,甚至不顧形象地翻了個白眼,扇蒼蠅一樣擺擺手。

董暮雨點點頭,隔著門冷聲道:“飯就不用了,我媽心情不好,吃不下,你拿回去吧。”

門外那道不再年輕的女聲頓時局促起來,“是小雨啊,你媽心情不好嗎?”

“你姥爺很擔心你媽,你能不能開開門讓我進去,我回去也好給你姥爺有個交代……”

隨著她的話越說越多,董暮雨臉上的表情越來越不耐煩。

她煩躁打斷門外人的滔滔不絕:“你說夠了沒有,我媽怎么樣跟你有什么關系,你又不是我親姥姥,這么大年紀了,要點臉行不行?”

門外滔滔不絕的關心頓時停了,空氣中靜的有點尷尬。

林文君揉了揉眉頭,讓女兒把門打開,對著門外穿著樸素的人壓下眉頭,“東西我吃不下,你不要來送了,打擾到我休息了。”

門外的女人大概五六十歲,燙著這個年紀的女人常見的發型,微微發胖,保養得還可以,比實際年齡要年輕不少。

她帶著討好的笑,“小君,飯還是要吃的,人吃飽了飯才能……”

“夠了,”林文君不滿打斷她,“我說話你是聽不懂嗎,我現在很不舒服,你能不能別把你那無處宣泄的關心放在我心上。”

“我跟你明明白白的說過了,不管你怎么討好我,我都不可能同意你和我爸的關系的!”

“你都這么大年紀了,能不能知點禮義廉恥?!”

她的話讓門外的女人臉色發白,但即使臉色已經不好看到了極點,女人臉上依舊帶著討好的笑容。

“小君,你別生氣,我不送了,不送就是了。你別生氣……別生氣……”

董暮雨將這個女人趕走,對著他媽翻了個白眼。

“這個老太婆真是不要臉,都這么大年紀了,還纏著我姥爺不放。”

林文君不悅哼了聲,“這個不要臉的老貨等了你姥爺近四十多年呢,都半只腳踏進棺材了,還不死心!”

說完,她拿起手機撥通了親爸的電話,對著對面一通輸出:

“我媽都被那個女人氣死了,你還跟她走這么近,你要我媽死不瞑目嗎?!”

“你是不知道我現在有多煩嗎,還讓她來醫院氣我。我是你唯一的女兒,你非得要我被氣死才甘心是吧!”

“我媽已經死了,你還要我被她氣死,你是我親爸嗎?!”

她對面的親爸嚅喏著嘴唇想解釋,林文君這邊直接把電話掛斷了。

董暮雨沒想到自己竟然還能聽到姥爺姥姥那代的八卦,一雙眼睛瞪得溜圓:“我姥姥竟然是被那個老貨氣死的?”

“不是,”林文君扔下手機,“你姥姥是自己病死的,但我不這么說,你姥爺真跟這個老貨好了怎么辦?”

“這個老貨畢竟等了你姥爺近四十年,別小看一個男人的愧疚。”

她適時教導女兒,“有的時候,男人的愧疚心是最不值錢的,你在家為他生兒育女,操持上下,他的愧疚可能比閃電還短。”

“但有的時候,男人的愧疚心就是利器……”

“董暮雨,”她見女兒一直在抓臉,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語氣重了些。“你有沒有在聽我說話?”

“當然有啊……男人的愧疚心有時候不值錢,有時候就是利器嘛……”

董暮雨一邊抓臉,一邊重復了一遍她媽的話。

說著說著,她聲音里帶了絲哭腔。

“媽,我臉上是不是長什么東西了?好癢啊……”

她先是用指腹輕輕揉了揉臉蛋兒,可臉上竟然越來越癢,她甚至用來了指甲。

那股癢意并不是來自于臉上的皮膚,仿佛是藏在更深的肉里。

她指甲用的力氣越來越大,直接開始用指甲對著臉部脆弱的肌膚狂抓。

林文君被女兒的動作驚呆了,看著她指甲一抓就掉下來一塊皮,原本好好的一張臉頓時血肉模糊,可女兒還在毫無知覺地抓臉。

即使指甲縫里全是被抓下來的肉,女兒也好像沒感覺到,還在不停在臉部的肉里抓來抓去。

血順著她的臉頰,一滴一滴落在她身上的白色被子上,暈開一朵朵紅色的血花。

林文君被嚇得大腦空白,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趕緊抓住女兒的手,慌里慌張大喊:

“別抓了!別抓了!”

“你都把你的臉扣爛了!”

“這都是血你沒看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