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點走!”

  鞭子劃過空氣中發出刺耳的聲音,嚇得一群女子縮成一團,又不敢出聲,都怕那鞭子落到自己身上。

  領頭的是個十分高大的大燕人,臉上的胡子濃厚只露出一雙眼睛,手里捏著把半人寬的大刀,阿沁只在那戰場上見過幾次,能武這大刀的人身上多少還能扒拉出一點油水,至于其他的不提也罷。

  領頭的大燕人明顯警戒心重多了,感受到阿沁的視線立馬回頭掃視了一遍,嚇得阿沁也跟著姑娘們縮了縮肩膀,呼吸都停止了。

  大燕人身邊有個瘦小的漢人王常看到立馬遞上了水,十分心領神會的問了句:“勒穆托首領,您看這些都是些好人家的姑娘,我讓人給你選幾個送入帳中可好?”

  底下的姑娘不知道大燕人語言,只茫然又恐懼的看著,唯獨阿沁常年在這附近討生活,即便阿爹為了掩人耳目從不教她燕語。

  可隴西常年戰亂,一年四季都是逃兵難民,為了活命阿沁看到韃子裝韃子,看到漢人裝漢人,一口韃子語幾可亂真。

  她聽到王常這話眉頭都皺了起來,見那銳利的目光又掃了過來,趕忙把頭埋下去,心里跳的跟擂鼓似的。

  只覺得那算命的可能真的算對了,自己這是要倒大霉了。

  “就那個黃色衣裳的”,順著勒穆托的話大家都起哄的叫了起來,有人踢了王常的屁股一下。

  “還不去!”

  王常急忙捂著屁股湊近阿沁,阿沁衣裳上那馬尿騷味瞬間沖進鼻子了,忍不住干嘔了一聲。

  左看看右看看都覺得這首領算是最難伺候的了,口味也尤其獨特,也不想弄臟了手把人提溜出來,只沖著阿沁大喊了一聲:“你,出來!”

  阿沁弓著腰重重的咳了幾聲,假裝倒在地上歪嘴斜眼吐口水,心里求爺爺告奶奶的祈禱了遍,這可是她為了避難學的最后一招了。

  阿沁突然發瘋嚇得王常愣了一下,他嘴巴囁嚅了兩下不敢說什么,這勒穆托可是殺人不眨眼,只能上去要把阿沁抓起來。

  “讓開。”

  一個大燕人的大刀出鞘,旁邊的大燕人全部沸騰了,烏拉拉的叫著,將人群像趕羊一般趕在一起,

  寒光從眾人面前閃過,人群中女人的嗚咽聲壓都壓不住了,有人瘋了一般往外跑,被大燕人攔腰一斬成了兩截,尖叫聲響徹云霄。

  阿沁聽到這聲音毛發都豎了起來,以往大燕人來屠村的時候就這個樣子,“想活命就不要亂動!”

  阿沁大喊一聲,從地上起來一路跪著到勒穆托的腳下,轉用大燕人語言大聲說著:“大王饒命,大王饒命,你看她們都還有用,以后還能給草原生很多很多孩子,別在這兒全砍了。”

  一邊說著一邊磕頭,大刀就架在阿沁脖子三公分處,寒氣浸潤在空氣里,激得阿沁脖子處寒毛直立,嘴巴也哆嗦起來,那說出的大燕話就摻了些奇怪的味道,惹得眾人大笑起來。

  “原來還是漢人,勒穆托,這人我要了!”

  剛才砍了人的大燕人興奮的從地上拽起阿沁,手就往阿沁胸前探去,只見寒光一閃,阿沁閉上眼睛癱坐在地上,手上不知道落下了一個什么毛茸茸的東西。

  睜開眼睛只見一個頭顱就在自己手上,而眼前勒穆托刀口流了一地的血,嚇得阿沁直接把頭顱拋了出去,嘴里的尖叫聲咽了下去,挪著屁股往后退速度卻快的離奇,不過幾下已經離勒穆托三丈遠了。

  身后有幾個大燕人明顯是被殺大燕人的仆人,提起彎刀就要沖上來,“勒穆托,你竟然敢殺死木花!”

  還沒等彎刀出鞘被另外的人團團圍了起來卸了兵器綁了起來,有人小聲的說著:“首領說過不許隨意傷人,你們忘了嗎,是木花自己犯了軍紀,你們也想跟著一起去死嗎!”

  幾個人對望幾眼紅了眼還想沖出去,他們是阿爾木派來的援軍,本就不受勒穆托直接管轄,可人群中有人大喊了一句:“你們誰打得過勒穆托?”

  聽到這句話人群的騷動緩了下來,別說就這幾個人,就算是成百上千也不一定能打得過勒穆托,他可是被大王親封的勇士,百年得出一人。

  剛才還鬧事的人憤憤的把刀收了起來,有人眼睛瞥到還坐在地上的阿沁,“那她已經是木花的女人,她也必須死!”

  說完舉起大刀就要把阿沁砍成兩半,告慰主子的在天之靈。

  阿沁連滾帶爬從地上掙扎起來,哆嗦了兩下眼淚一串串的掉了下來,一個趔蹶又摔了下去,恰好避開了那一刀。

  又見著勒穆托要離開了,急忙大聲喊著:“不,我是勒穆托首領的女人!”

  勒穆托腳步頓了頓,好像嗤笑一聲,繼續大踏步向前走,連頭都沒回,剛才還在攔人的大燕人見勒穆托走了,也放棄了攔人。

  剩下的人見大燕人砍不中阿沁,在后邊烏拉拉的亂叫起來,用著大燕人語大聲喊著:“怎么,現在連個女人都砍不中?”

  又有一刀穩準狠的直沖著阿沁腦門下來,阿沁往旁一滾,抱著頭往斜坡處滾,雖說那斜坡又抖又看不見底,可阿沁沒得選,命懸一線全看運氣了。

  第二刀沒中,人群中的嬉笑更甚,有的人本就看不慣木花平常飛揚跋扈,連帶著手下都隨意辱人,現在恨不得上去補一腳,自然奚落聲此起彼伏。

  “估計是給木花當牛做馬慣了,哪里還有力氣做草原上的獵鷹,哈哈哈哈哈哈,真是丟我呼倫部落的臉!”

  “留球,就這都砍不中,不如回家奶孩子算了!”

  “只怕是奶孩子都沒力氣,哈哈哈。”

  留球聽完用手握緊了刀,臉色漲得通紅尤如那燒紅的烙鐵,已經開始胡亂砍向阿沁,刀法凌亂且剛猛好幾次從阿沁耳邊劃過,可偏偏沒有砍中阿沁半分毫毛。

  眾人只見阿沁狼狽閃躲,身上的衣服全粘上了黃泥,臉上也多了些碎石子割開的傷口,全身上下沒有一處干凈的地方,唯有眼睛仍然是亮晶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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