縫完最后一針,韓若秋將線剪斷,這才長長的松了一口氣說道:“好了,你用這個紗布,把太后娘娘身上的傷口給包扎起來,以防感染,接下來的兩天,咱們得寸步不離的守著,以防病情發生什么變化。”
“縣主你先去旁邊休息一下,剩下的交給在下,保管不會出岔子。”這術后護理,余陽中是很駕輕就熟的。
韓若秋確實很累,留下余陽中,她還有別的想法,此時她也放心將人交給余陽中。
余陽中將太后的傷口處理好,在經的韓若秋的同意之后,將人又抱回床榻上,幫她蓋好被子,再把美人榻上的東西收拾好,韓若秋瞧著沒有不該留下的東西之后,才讓余陽中出去和皇上回話。
皇上還想進來看看太后,直接被余陽中擋在了外面。
皇上眼睛盯著余陽中看了好一會兒,最后才將太后的安危,慎重的交給余陽中,轉身離開。
余陽中關上房門走進來,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韓若秋早已經猜到所謂何事,不過她沒有問,只等著余陽中自己開口。
余陽中在晚上的時候,總算是忍不住開口詢問韓若秋:“縣主,之前我去給皇上報信的時候,皇上看著我的眼神有些恐怖,我怎么看著,都像是皇上到時候要對我找茬的模樣,你說皇上該不會真的要殺人滅口吧?”
“瞧你那點膽子,皇上不是沒有將話說出來嗎?”
“他或許只是顧念著咱們現在還要照顧太后,所以才暫時未說出口。”余陽中就像是被霜打的茄子,蔫兒啦吧唧的,對于之前在韓若秋這里學到的手術技巧,也失去了討論的興趣。
“既然他還沒有說出口,那事情不就還有轉機?你可以在他開口之前,直接上交辭呈啊!”
“啊?”余陽中傻了,韓若秋竟然給他出這么一個餿主意。
“啊什么啊?這不是事實擺在眼前嘛!皇上肯定認為咱們在為太后做手術的時候,你玷污了太后。”
“什么?怎么可能?我哪里玷污太后了?我和太后可是清清白白的,再說這不是還有你這么一個大活人站在這里嗎?我可是正人君子,哪里會做出那些個出格之事?”
“這個可就不是你能說清楚的了,畢竟皇上又沒有在這里守著不是!我指的玷污,又不是那些荒唐事,而是你在替太后治療的過程中,是不是手不小心觸碰到了太后的身體,你的眼睛是不是看了太后的身體?”
“這行為在皇上的眼里,可不就是你對太后的褻瀆,玷污,大不敬?”
隨著韓若秋最后三個詞兒說出來,余陽中的臉色越加難看,眼睛皮也是一跳一跳的,唇瓣都開始哆嗦。
“那我現在應該怎么辦?皇上說不定真的會殺人滅口。”
“你放心,皇上即便是要對你動手,也不會正大光明的摘了你的腦袋,畢竟他還要顧念著自己在萬眾面前的形象不是!他是不會背負一個忘恩負義的名聲的,所以他要殺了你,一般情況下,會是找人悄悄的對你動手,讓你死于意外,不會讓人懷疑到他頭上的。”
韓若秋說道最后,聲音越加輕飄飄的,嚇得余陽中渾身一個哆嗦。
“縣主,你可要救我,你不是說大夫眼里無男女的嗎?此事,我也是在幫你,你可不能見死不救。”現在對于余陽中來說,韓若秋就是他救命的稻草,他的緊緊抓住。
韓若秋唇角揚起一抹淡淡的算計笑容,轉瞬即逝,余陽中根本來不及發現。
“我不是給你指了一條路嗎?”
“你的意思是讓我辭官?可我們余家從老祖宗開始,就是太醫院的御醫,我若是辭官,回家只怕我家老爺子會扒了我的皮。”
“你嘴巴生來是做什么的?你不會和你親爹解釋?”
余陽中苦哈哈的說道:“爹是親的,可是我爹更在乎余家的名利,哪里會管我的死活?他兒子那么多,死一個也無所謂。”
“你活的可真夠悲催的,難怪太醫院所有人一起針對你,你還能繼續與他們一起公事,你可能是千年王八變的,所以才這么能忍。”
“不過你爹既然在乎名利,那你就和他談論名利唄!將你得罪皇上,玷污太后的事情通通和他說清楚,只要他不怕株連九族,那你就繼續在太醫院當差,繼續在皇上面前晃蕩唄!”
余陽中聽見韓若秋罵他是王八,頓時想嗆聲,不過聽見韓若秋后面的話,又乖乖的閉上了嘴巴。
他也不是迂腐的,眼珠子一轉,當即想明白了韓若秋的用意,只是他苦哈哈的臉色并沒有好轉,只聽他又說道:“我辭官之后,又能去哪里呢?京城肯定是沒有我的容身之地了。”
他若還有官職,皇上或許還會顧念一二,他若是辭官,只怕皇上就不會再輕饒了他。
“我到是有個去處,你若是去了,那里的人肯定會護著你的小命,只不過……”
“哪里哪里?”余陽中還是很惜命的,聽見自己還有地方可去,當即迫不及待的詢問,連韓若秋嘴里的“只不過”都下意識的忽略了。
“千毒門。”
“千毒門?沒有聽說過啊!在哪里?我去人家也不一定就會收下我吧?”對于未知的未來,很多人都有著迷茫,這一點對于余陽中來說也不例外,再者到了宮外,只怕不會再有太醫院那些上好的藥材給他做實驗了。
“在我的老家,永安縣。你如果有意過去,我可以給你引薦,你放心,那里的人,都是一心研究醫毒的,并沒有那么多歪心思用來排外。”
余陽中對于這個地方充滿好奇,可未知的事情還是讓他產生了一絲躊躇,韓若秋多聰明,一下子就發現了,并且挑破的說道:“你之前已經見過千毒門里的一些人了。”
“啊?難道……”余陽中想到韓若秋召集過來幫忙的老鄉。
韓若秋點點頭。
“如果是和他們共事,我愿意。”對于韓若秋召集來幫忙的那些大夫,余陽中很有好感,那些人確實一心是一意的救人,而且醫術也很不錯,根本不像邱世榮他們,心思全部都用在對付人上面,醫術,也就那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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