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樂文學網 > 農女種田忙 > 第177章 歐陽紫鳶
徐苗手腳麻利,麻婆豆腐出鍋之后,將湯添好水,自己則是開始切黃瓜,徐芽下工回來,快步進了屋,瞅著忙碌的大姐,開口道:
“姐,你今兒說的貪點兒晚,那個肯定不行,煤油燈太暗了,這晚上縫那幾針,可比白天要累眼睛啊。”
徐苗原本切黃瓜呢,聽到徐芽這般說,放下手里的活兒,扭頭看著徐芽,滿臉詫異。徐芽見自家姐姐疑惑的表情,又重新說道:
“今兒那會兒咱們在休息室,你不是說過幾天要是出不夠貨就貪點兒晚嘛,煤油燈太暗了,要是像咱家用蠟燭又太貴了,不合算啊。”
面對徐芽的著急,徐苗也是緩慢的點頭,心里也算是明白,當時被單氏打斷的話,應該就是這個了。不得不說徐芽考慮的很是全面。
農村這邊家家戶戶用的,基本上都是煤油燈,很微弱的光亮,就能起到照明罷了,就這有的人家都舍不得點。徐苗家以前也是用煤油燈,不過后來幾個孩子都要念書、寫字,她就給換成了蠟燭。
一根蠟燭雖然五文錢,不過卻能點上些日子,倒也劃算一些。這工廠那邊白天還可以,可到了晚上……煤油燈肯定不行,眼睛都得熬完了,若是用蠟燭……
對了,上次去府城歐陽家,他們家用的蠟燭,可是外面罩了一個白色透明的罩子,冬梅說過那個是琉璃,如果用那個的話,那可就……
想到這兒,徐苗釋懷的笑了,繼續手上的動作,開口說:“放心吧,姐心里有數,啊!”
徐芽聽了這話,也松了一口氣,既然大姐那么說,那自然就是可以的,坐在小板凳上,往灶膛里一邊添柴和一邊說:
“今兒跟那些人說了,讓他們介紹人的事情,春柱嬸子說,她娘家的弟妹、還有妹妹手藝都好,就住在咱們隔壁的村兒上,離咱這兒也不遠,說明兒去信兒后天就能來。”
“是嘛,那挺好的。”徐苗把切好的黃瓜放進盆里,又把干豆腐切絲繼續說,“這一次來的人,你們就要好好考察一下了,雖然他們介紹來的不會差,但是該注意的也要主意,明白嗎?”
“嗯,我知道了。姐,我去喂豬了。”小妮子說完,蹦蹦噠噠的去了院子,開始喂豬、喂雞……
……
吃過晚飯,徐苗收拾妥當之后,姐弟幾人照往常一樣,繼續圍著桌子念書,三郎把今日夫子教的,跟姐姐、妹妹重新講一遍,已經學到作詩押韻了,徐苗對這種東西雖然不是很感興趣,不過還是學的認真。
三郎講完之后,正好酉時一刻,徐苗見時辰差不多了,起身整理下衣服,說:
“姐去趟作坊那邊,泉東他們找我有點兒事,你們再寫一會兒就去睡覺,不用等姐,知道嗎?”
“嗯!”三個孩子全都點頭,徐苗放心的轉身要走,三郎又開口道:
“大姐,武先生的小兒子昨兒回來了,就在我們書院念書,跟我還有小五挺好的,有時間我能帶他來咱們家玩嗎?”
“可以啊。”徐苗點頭答允,上次武先生提過,不過那會兒還是夏末呢,這會兒都快冬天了。
武先生的兒子叫武連權,今年十歲,比三郎小,說起來武先生這個人的私生活還挺苦,媳婦兒好高騖遠,看不起武先生只是個醫館的二郎中(負責抓藥、配藥,不能自己診脈),一直對其言語不好。
后來連生了兩個孩子,不過都沒有占住,最后生了這個武連權,可孩子剛剛滿月,她就夾帶家里的東西跑了,武先生那會兒孤身一人,還要在醫館做工,無暇估計兒子。
無奈之下,只能放在鄉下的老家,讓年邁的老母親看管,后來母親過世,武先生想把兒子接來鎮上,可后找的這個夫人,雖然沒說容不下孩子,不過武連權的親大姑舍不得侄子過來,就一直養在了她的身邊。
如今這會兒回來,估計也是到了年紀,不得不去書院念書,說起來都是苦命的孩子,武先生對他們不錯,自然這孩子也就當自己弟弟照看著,自己家的三郎,也沒少喝人家武先生的湯,兩家處好比啥都強。
徐苗出了豆腐坊,月亮已經升了起來,這再過段時間天就更短了,對于他們趕工是有害而無一利啊,看起來那個東西得抓緊辦才是……
……
徐苗來到庫房,泉東幾人早就已經等在那里,見她進來,紛紛抱拳行禮。徐苗擺擺手,坐在椅子上,看著桌子上燃起的蠟燭,隨口問著:
“五爺什么時候傳來的消息?”
泉東是四兄弟的老大,故而這樣回話的機會,都是他率先開口,走上前,道:“下午申時二刻的時候,五爺身邊的疾風來說的。”
徐苗看的真切,這個泉東在說到疾風的時候,是滿臉敬畏的,想來這個疾風,跟那個覃鐘差不多,都是五爺身邊得力的人。
單手托腮,小妮子手指輕輕地敲著桌面,忽然想起什么一般,拿起紙筆開始寫東西。泉東跟泉南留在屋里,泉西跟泉北則是去到外面巡視。
雖然這小八家子還算得上民風淳樸,可也不能太過松懈,從作坊正式開工開始,前前后后,都有兩伙人大晚上過來瞅的了。
再加上五爺也交代過,這個地方做出來的東西,那都是供應給歐陽山莊的,覃府雖然跟歐陽山莊明面沒什么往來,但是私底下五爺不少的生意,都是跟歐陽山莊合作。
真要出點兒什么意外,誰也擔當不了這個責任,當然,這樣的事情,也就只有他們那個組織里的人知曉,其余的一概不知。
這邊徐苗剛剛寫完,就聽見輕微的聲音,接著——
“五爺!”
等她再抬頭的時候,就看見泉東、泉南單膝跪地,覃五爺雙手背后站在那里,身后還跟著一個勁裝男子。徐苗也趕忙起身,走上前、側身行禮,道:
“給五爺請安!”
“嗯!”覃五爺鼻音一聲,算是做了回答。泉東、泉南還有那名男子,都有規矩的出了庫房,偌大的庫房內,就只剩下徐苗跟覃五爺,說實話,這還真是有點兒于理不合。
徐苗自己也有些不自在,不過覃五爺就跟沒事兒人一樣,邁步來到徐苗剛剛坐著的椅子上坐下,手指輕輕地敲著桌面,余光看見桌上的那張紙,拿起來緩緩地讀起。
徐苗就那么恭敬的站在一旁,如同一個受氣的小丫頭一般,大氣兒都不敢喘。直到覃五爺看完,徐苗這才主動上前,把桌子上老早泡好的茶倒出來,慢慢的推到覃五爺面前。
“你這東西……還能賺錢了嗎?”覃五爺沒有接茶杯,而是瞇著一雙細長的丹鳳眼,就那么盯著徐苗。
紙上寫的是這幾日徐苗總結出來的作坊運營,線長的工錢、做包的人工費、還有就是繡娘的工錢等,這些零零巴巴的寫全之后,仔細算下來,就沒有一開始跟覃五爺承諾的那么多了,可也能賺上一些。
如今覃五爺這般說,很明顯是不同意她的想法,可這……徐苗一時之間有些為難,遲疑了一下,還是開口說道:
“回五爺的話,這上面寫的,跟當初我跟您說的,確實有著出入,可計劃跟實際是不一樣的,您或許覺得一個雙肩包很輕松,但是它要經過很多道工序才能完成,而且……而且那些媳婦兒們,做的也很辛苦,手都磨出了血泡。”
“那又怎么樣?沒給她們工錢嗎?”覃五爺理所當然的說著,徐苗聽到這話,內心的火就蹭蹭的往上冒,給的那個工錢那還不是人家應得的,咋能這么說話呢,果然富貴人家的少爺,不理解百姓的疾苦。
“你也不用心底里罵本侯,本侯一直覺得你很聰明,但是你這聰明也僅僅只是一點子小聰明罷了。”覃五爺說完,放下手里的紙,然后拿起茶杯壓了一口茶之后,便不在理會徐苗。
而是自己一個人,徑自的拿著桌子上紙筆,開始旁若無人的寫了起來。一旁站著的徐苗,早就氣的頭頂冒煙兒,這要是換做旁人,她可真是不帶客氣的,必須得夾槍帶棒的回擊。
不過理想很豐滿,現實太骨感。
這對象是堂堂的鎮遠侯,遼東境內的一把手,就是借給她八個膽子,她也不敢放肆啊。況且當日在山洞里,這貨冒出來的殺氣,可不是開玩笑的。
過了大約一刻鐘,覃五爺終于放下手里的筆,然后看著嘟嘴生悶氣的徐苗,清冷的開口道:
“就這點兒本事兒,還想做生意?先學會如何隱藏好自己的情緒吧,別到時候出去丟人,丟你的人無所謂,別把本侯的面子也給丟了。”
“哦,還有,過幾天本侯就要去京城了,年底才會回來,你若是有什么事兒,就吩咐泉東去找覃鐘,至于冬月的出貨……既然你答應了歐陽,就必須做到,違約的話,那筆銀子自己想辦法。”
扔下這話之后,覃五爺起身,瀟灑的離開了庫房,只留徐苗一個人呆愣愣的站在那里,半天都沒反應過來。
出貨肯定是要按時出貨的,違約金她可承擔不起,不過那家伙頭半段話是啥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