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蜜在樓梯口停了一分鐘,然后走進廚房,像從前一樣準備兩人份的早餐。
早餐端上桌的時候,時謹意下樓了。
也不知道他昨晚睡了幾個小時,頭發亂糟糟的,眉眼疲憊,睡眼惺忪,下巴上一層青色的胡茬。
可即便這副打扮,與生俱來的矜貴氣質也能讓人一眼看出這是一個極其英俊的男人。
時謹意走到餐桌旁坐下,照例打開了財經新聞以及自己今天的日程,一邊吃,一邊慢慢的看著。
忽然瞥見桑蜜的一身黑裙時,他心頭一動,“今天是桑董事長的忌日?”
桑蜜頓了一下,小聲的說:“...是。”
時謹意沒再說話,卻是將上午的日程都推了,又給余實發了條信息,說今天有點私事要處理。
臨湖公館離青山公墓太遠,桑蜜沒坐下和他一起吃,而是把三明治打包了,又裝了一瓶牛奶,打算在路上吃。
去年時謹意就沒和她一起去給爸爸掃墓,所以她以為今年他也不會去。
但早餐剛裝好,就聽見他說:“我和你一起去,吃完了一起走。”
一瞬間,桑蜜還以為自己聽錯了,用了幾秒才反應過來,輕微的點了下頭,“嗯,好。”
她重新打開包裝袋,坐了個離他較遠的位置,開始吃早餐。
時謹意先吃完,再下樓時他已經換上了一身黑色的西裝,頭發梳得一絲不茍,五官硬朗,一張俊臉完全暴露在日光之下。
兩人一起出門,時謹意去車庫拿車,桑蜜就在路邊等著。
他沒有開平常的那輛幻影,而是換了一輛賓利,不變的是車漆的顏色,依然是穩重的黑。
時謹意的車雖然多,但桑蜜很少坐他的車,偶爾接送,也是坐的余實的車,所以坐上副駕之后,她雙腿僵直并攏,略顯不自在。
一路無話,直到經過一家花店的時候,桑蜜才喊了停。
“等等,我下去買束花。”她指著剛剛經過的花店,示意時謹意停一下車。
時謹意從后視鏡里看了一眼,然后靠邊停了。
桑蜜下了車,小跑著往回走,沒過多久,就帶著一束白色的菊-花回來了,“我好了,可以走了。”
時謹意看著她額上起了細密的汗水,沒有說話,嘴角卻抿得筆直,像似不高興。
桑蜜不知道自己又哪里惹他了,心中忐忑,也不敢再說話了。
他們到青山公墓時還早,桑家人還沒來。
守墓人見一輛豪車開過來,連忙上來打招呼敬禮,一抬頭的時候,看見了副駕駛上坐著的桑蜜。
“你...你不是那天的...”
他驚愕的指著桑蜜,熱絡的說:“那天下著大雨,幸好是我上去了,否則后果不堪設想,小姐的身體...”
桑蜜心里咯噔一響,迅速打斷了他,“抱歉,你認錯人了。”
守墓人疑惑的看著她。
桑蜜的語氣有些快,緊盯著守墓人重復說道:“我不認識你,你應該是認錯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