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院子摸了摸她柔順的長發,回憶起過去的事,她的雙眸中也泛起了淚花。
“我擔心你身上有傷,于是就把你帶回了福利院,事后給你洗了澡,才知道那些血跡都不是你的,不知你是在哪里沾上的...”
“高速路上四通八達,周圍卻鮮少有人煙,我只能猜測你是遭遇了不測,身上的血跡可能是親人的,后來我還特意去打聽過,沒有發現尋找你的新聞,走失孩子的官網上,也沒有看到你的照片。”
桑蜜明白老院長的意思,她的聲音輕輕的,像在低語,“沒關系的...這么多年...我也習慣一個人了...”
照理說她走丟的時候已經八歲了,應該記得自己的父親,可她偏偏什么都不記得了。
后來老院長把她帶去醫院看過,頭上沒有外傷,醫生只能猜測她是受了什么刺激,故而丟失了過去的記憶。
雖然她對自己的親生父母沒了印象,但這么多年,沒人來找過她,她隱約猜到,她家里可能已經沒人了。
后來,爸爸也死了,她在世上的最后一個親人也沒了。
天下之大,她再也沒有家了。
老院長看她帶著行李箱,猜到她無處可去,于是提出讓她留下來。
“我剛才聽說了,孩子們都很喜歡你,你可以教他們畫畫,福利院里雖然工資不高,但也算有個去處。”
桑蜜答應了下來。
*
另一邊,余實一大早就趕去了臨湖公館,卻發現家里沒人。
“太太?”
“太太!”
他不信邪似的上下找了一圈,發現桑蜜臥房的門和窗戶都大開著,冷風呼呼往里灌。
余實心道不好,連忙找了物業調了監控,這才知道是宋家小姐把桑蜜救走了。
“這下完了!”
他哀嘆幾聲后,又馬不停蹄的趕回了時氏總部,把桑蜜被宋煙救出去的事告訴了時謹意。
時謹意果然大發雷霆,桌上價值幾萬的玻璃擺件說扔就扔了。
細碎的玻璃渣飛濺到余實腳下,他沒躲,也不敢說話。
時謹意心中憋悶,單手扯松領帶,狠狠喘了幾口氣后,給宋文昊打去了電話。
宋文昊昨天瘋玩了半夜,現在這個點還沒醒,說話都帶著一股含混的音。
“太陽打西邊出來了,謹意,你可從沒在這個點給我打過電話。”
時謹意眼神冰冷肅殺,一字一句說得極為清晰,“讓你妹妹把桑蜜送回來,現在,立刻!”
宋文昊一下子就清醒了。
窸窣的一陣響過后,他的聲音清醒了許多,“你說宋煙?發生什么事了?怎么還扯到桑蜜了?”
“宋煙把桑蜜從臨湖公館帶走了。”
時謹意簡短的說完后,下了最后通牒,“之前的種種,我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沒有動她,但這次我不會再容忍了,她那間叫煙雨的工作室是時氏的產業,我會叫人去處理。”
“別、別啊!”
宋文昊終于反應過來了,原來是宋煙這個狗膽包天的把時謹意的老婆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