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財經雜志上,那什么海城最年輕的企業家?”
“對對對,就是那個!他叫什么來著?”
“叫…想不起來了,只記得姓時。”
“姓時的話,還能有誰?時謹意唄,沒想到能在這里見到他的真人…”
“時謹意不是沒結婚嗎?就有孩子了?”
“結婚了,只不過太太芳魂早逝,沒有留下孩子。”
“那他是在等誰?”
“應該不是接他的孩子吧?沒聽說他有孩子啊?”
“誰知道呢,再看看吧…”
這些流言蜚語傳到時謹意耳邊,又像風一樣飛逝了,不會在他的心里留下任何痕跡,就像他擅長用堅硬的外殼偽裝自己,漠然的面對這些。
這些年,也只有她,曾經將那層外殼敲碎過。
臨近放學點,時謹意的視線里出現了一個讓他覺得意外,卻又覺得情理之中的人。
男人身段高挑欣長,烏黑的頭發有些長,皮膚蒼白,半截下巴隱匿在紫色的毛衣里,深色的風衣沒有系帶,慵懶的穿在身上,發覺他的視線后,漫不經心的抬起雙眼,露出深邃的眼眸,和鮮紅的雙唇。
時謹意默念出那個名字,池堯。
池堯看見時謹意后,心生詫異,再聯想到這個地點,很難不懷疑他是查到了什么。
腳步微微停頓過后,池堯還是走了過去,口吻輕慢,“喲,好久不見啊,時總。”
時謹意看到池堯,那顆忐忑的心反而定了下來。
他見到的那個女人,一定就是桑蜜!
桑蜜失蹤后,他消沉了一段日子,回到公司后,就聽說池堯也在海城消失了,至于他那枚私章,早已被人奉還在了公司前臺。
后來池堯偶有回國,也是幫池爺辦事,匆匆回來,又匆匆離開,去從來沒在海城逗留過。
現在想起來,桑蜜的失蹤一定和他脫不了干系。
只不過那個叫唐離的男孩,他原本以為孩子會是他的,可現在看見池堯,他又不那么確定了。
她和池堯青梅竹馬,多年后重逢,順其自然生出感情,如果她跳海假死,就是為了和池堯長相廝守呢?
心口又酸又疼,幾乎難以忍受,時謹意容色皆冷,吐出一句:“還真是好久不見,小池爺。”
接下來,兩人都沒有開口,無聲交鋒,就連空氣里都似閃著火花。
周圍的人只要長了眼睛的,都能看見這兩個人不對付,默默遠離了他們的包圍圈。
四點半,圣瑪麗亞幼兒園放學。
時謹意和池堯同時收回視線,又一起看向校門內。
孩子們走出校門,一個個被各自的家里人接走,一時間,校門口熱鬧得如同菜市場。
時謹意等候在一旁,隨著時間的推移,他感受到心房下的那個器官微微跳動得快了一些。
第一次見到那個孩子,他并不知道他是桑蜜的兒子,所以并沒有多看,現在等候在這里,心中多了一些說不出的期待。
漸漸的,唐離蹦蹦跳跳打的走了出來,一抬眼,就看到了時謹意。
說不出為什么,好像上次在機場也是,他總是可以在人群中,一眼就看到這個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