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總如蒙大赦,又是一連聲的道謝。
池堯不耐煩的揮手趕人,“既然她不和你計較了,那就快滾!”
杜總一瘸一拐的離開了包間,還細心的幫他們把門帶上了。
池堯轉身在沙發上坐下,在剩余的酒瓶中挑挑揀揀,“這小子還挺會喝,全是好酒。”
他開了一瓶,先給自己倒了一點,又詢問桑蜜,“來一點?”
桑蜜也跟著坐下,擺手說:“不了,我等會兒還要回景甄。”
池堯把合同抽出來遞給她,“你看看,差不差什么?如果還有哪里的字沒簽,我壓著那小子跪著給你簽。”
桑蜜笑了起來,“沒那么夸張,這合同不是我要的,我只是幫人取的,話說回來,你和那個聯合的杜總什么關系?他為什么那么怕你?”
“好賭,欠了我點錢唄。”他抬起長腿支在酒桌上,下巴微抬,抿了口酒后,側眸看向桑蜜,“你呢?唐家的人對你怎么樣?不知道為什么,我總有點放心不下。”
昏暗的燈光在他的喉結上一晃而過,稱得他眉眼風流俊美,鮮紅唇角噙著的那抹邪笑更是要迷死人。
桑蜜早已習慣他隨時散發魅力的性格,緩緩眨了下眼睛,“老夫人對我很好,你不用擔心。”
池堯一秒就抓住了她話里的漏洞,“那唐家其他人呢?唐景清?唐沁?還有你那些兄弟姐妹。”
桑蜜咬了下嘴唇,不說話了。
她拿池堯當最好的朋友,不愿對他撒謊。
池堯仰頭將玻璃杯里的殘酒喝了,吐出一口煩悶的惡氣,“桑蜜,你要是想工作,可以幫我打理那些產業,隨便哪處,你看著挑。”
“不用了。”她輕輕搖頭,目色堅定,“你和池爺幫我的事已經夠多了,我不想再麻煩你們。”
池爺只是和唐景澤有交情,庇護他女兒幾年也夠了,收她當干女兒,也是看在阿離的份上,再麻煩到池爺,她自己都會不好意思。
再說了,在海島那幾年,她看得分明,池爺雖然沒有親生子女,但干兒子多得很,這幾十年里,因為各種原因犧牲的,也不在少數。
池堯是他所有干兒子中最出色的,也最得池爺信任,但就跟古代皇帝防備著能力出眾,又有權利的太子、皇子一樣,池爺一邊信任著池堯,也一邊防備著他。
磨礪好了,池堯就是下一個池爺,可如果一朝行差踏錯,也許他就會被‘犧牲’掉。
池堯放下酒杯,看著她的眼睛說:“桑蜜,你記住了,你于我來說,永遠都不是麻煩。”
桑蜜怔然。
他似乎想去握她的手,但最后又克制的停住了。
氣氛朦朧,隱約有些異樣的曖昧,桑蜜先行移開目光,伸手去夠桌上的酒瓶,打破了這古怪的氛圍。
酒瓶冰涼,她的掌心也冰涼,平靜的給池堯的酒杯里添了一些,“我知道你關心我,但要查清父母的事,我就必須待在唐家,我已經想好了,無論會發生什么,我都不會后悔。”
桑蜜的神情柔-軟而堅定,說這話時,臉上還有一絲淺淡的笑,池堯就知道,誰也改變不了她這個決定了。
她親自給他倒的酒,他是一定會喝的,池堯把酒一飲而盡,“好,我最近會待在津市,這個會所是我的地盤,你要是遇到麻煩,就讓人來這里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