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她短暫的驚叫了聲,又怕壓到阿離,只能慌忙將雙手撐在上方,壓低了聲音問他:“你干什么?”
桑蜜惱怒的看著他,很想破口大罵他幾句,又擔心吵醒了阿離,只能用眼神控訴他。
烏黑的長發散落下來,下面是她白-皙的肌膚和尖尖的下巴,一雙漂亮的眸子里淬著怒火,在他眼中,卻是漂亮極了。
時謹意好整以暇的仰望著她,眼里慢慢浮現出一層笑意。
兩人的呼吸就在咫尺之間,桑蜜連他的眼睫也看得一清二楚,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他看著她時,漆黑的雙眸像似變作了兩個深不見底的漩渦,叫囂著要將她吸進去。
他雖然什么都沒說,卻好似什么都說了。
桑蜜臉紅心跳,唇瓣狠狠顫了一下,雙臂更是抖若篩糠。
她要是撐不住了,一定會撲到他懷里去,這樣豈不是她主動投懷送抱了?
不行,絕對不行!
桑蜜逼迫自己閉上眼,不去看他的眼神,僵硬的撐起身子從床邊離開,幾乎是狼狽的逃出房去。
她似乎還聽見身后傳來他的一聲輕笑。
這天晚上,桑蜜沒能睡著。
快天亮時,她才迷迷糊糊的睡了一會兒,起床時,顯然已經遲了。
她慌忙套好衣服,打開房門后,又慌忙奔向廚房,卻發現廚房里已經有一個人在做早餐了。
同樣是一夜少眠,時謹意的氣色卻很好,沒有黑眼圈,沒有暗臉色暗沉,回眸朝她笑的時候,整個人都像似在發光,好看得不可思議。
“起來了?先去洗漱吧,馬上就可以吃了。”
他還穿著她的粉色家居服,顯得束手束腳的,可他神色從容,好似站著的地方,不是窄小的廚房,而是時氏總部的大會議室。
阿離坐在餐桌邊,已經在喝牛奶了,看見桑蜜后,歡歡喜喜的喊了一聲:“媽咪,早上好!”
桑蜜愣愣的應了聲好后,匆匆扎進衛生間。
等她洗漱好出來,早餐已經擺上桌了,似乎是擔心眾口難調,時謹意準備的除了白粥配小菜,還有三明治和咖啡。
桑蜜再一次對如今的時謹意感到了吃驚。
她不住的看他的臉,似乎想從這張臉上找出不像時謹意的地方,來證明眼前的這個人,不是時謹意本人。
可惜卻失敗了,這個人無論怎么看,都是她認識的那個時謹意。
“看我干什么?”他的心情似乎很好,語氣也比以往輕快許多,“你要是沒時間,就買磨好的咖啡豆,總比你現在喝的膠囊咖啡要好。”
桑蜜忍不住腹誹,她當然沒有他過得精致,招手就有傭人,揮手就有助理。
在國外時,說好聽點她是池爺的義女,說難聽點她和阿離是寄人籬下,他們的吃喝用度都是池爺的賬上劃出的,怎么還好意思要這要那的?
但腹誹歸腹誹,被他當面說出來,還是有些難為情的,她忍不住想和他作對,“我就愛喝膠囊的。”
時謹意看了眼她倔強的側臉,眉頭輕輕蹙了蹙,沒說話。
吃了幾口后,桑蜜無意間瞥了一眼腕上的手表,“完了,來不及了。”
她放下筷子,就要去拿放在沙發上的包,然后又到門口處去換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