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蜜抽空去會所找了池堯一趟。
池堯這幾天很忙,熬了幾個大夜,沒能好好打理自己,胡茬都長出來了一圈。
他把沙發上的東西掃到一邊,給桑蜜空了個位置,又讓人把屋內的窗戶打開,散一下屋子里的煙味。
桑蜜看著他的臉色,“你怎么了?臉色很不好。”
池堯煙抽多了,嗓子拉鋸一樣疼,咳了幾聲后說:“沒事,就是手頭出了點麻煩的事,過幾天要去見義父一趟。”
她嗯了聲,守著分寸,沒再多問內里的事。
池堯把查到的東西遞給她看,“我這邊查到一個程因曾使用過的一個號碼,最后一通電話正是南州的一個電話亭打來的,通話時間和地點,正好和你爸在南州時對得上。”
說著,他又補了一句:“程因很謹慎,特地辦的是外地的號碼,所以我們才查了這么久,所以你一定要小心。”
桑蜜點了下頭,一點點把手上的東西看下去。
池堯從旁說道:“之后程因就離開了津市,行蹤不明,等他再出現在津市的時候,就傳來了...”
他有些不忍,但見桑蜜并無多少悲傷的神色,就說了下去,“...就傳來了你父母雙亡的消息,程因曾是你父親的心腹,后來卻對你父母的事絕口不提,那就只有一種可能...”
桑蜜接了他的話:“他離開津市的那段時間,是去南州見了我父親,所以我父母的死,一定和他有關!”
池堯安撫的拍了拍她的背,緩和她緊繃的身體,“但只有這些還不夠,沒有確切的證據,你無法證明是他殺了你的父母,而且,殺人動機也不夠。”
同時,他也擔心,唐沁是唐家老夫人的親女兒,唐景澤死后,老夫人就這一個孩子了,說到底是家事鬧出的命案,如果讓老夫人在孫女和親女兒之間選擇,她恐怕會舍棄孫女,而保親女兒。
“沒關系,有這些就夠了。”
桑蜜把東西一一收好,抱著站起來,“我會去見老夫人,把這些交給她定奪。”
池堯不解。
“老夫人精明了一輩子,我父親的死,她未必沒有發覺其中的貓膩,只是人已經死了,活著的唐家其他人更為重要,她不愿為了一個已死之人動搖唐家的根基。”
桑蜜扯動嘴角,笑得有些勉強,“我已經想好了,如果她繼續裝糊涂,想保下唐沁,就算證據確鑿,我也動不了唐沁分毫。”
橫豎是她信錯了人,那她對唐家也沒什么好留念的了。
她看向手中抱著的東西,接著說:“但如果老夫人對我父親的愧疚是真,只有這些證據也足夠了。”
“那你什么時候行動?”
桑蜜卻猶豫了一下,“...年后吧。”
人非草木,來津市的這些日子,老夫人對她和阿離如何,她都看在眼里。
春節是團圓的時候,一想起老夫人慈愛的面容,她那么喜歡她和阿離,她心中就有些難受。
這個年,還是讓老夫人舒心的過吧,就算日后想起來,她也無愧于心。
離開會所的時候,桑蜜直覺有人在盯著自己,可一晃眼,又什么可疑的人影也沒看到。
她沒有多想,徑直打車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