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桑蜜垂著頭,絞盡腦汁的搜尋昨晚的記憶。
然而她搜尋了許久,還是什么都想不起來。
雞蛋吃在口中也沒味道,桑蜜抬起眼,期期艾艾的開口:“昨晚…”
時謹意卻低頭看了一眼手表,然后轉向了阿離,一點都沒有想和她交談的意思,“吃好了嗎?把牛奶喝完。”
桑蜜要說的話全堵在了嗓子里,氣悶的瞪了他一眼。
阿離晃蕩著小腿,左看看桑蜜,右看看時謹意,嘿嘿的偷笑了起來。
桑蜜惱恨的將餐盤里的雞蛋吃完,那大咬大嚼的模樣,不像在吃早餐,倒像在咬某人的肉。
這時候,老夫人打來了電話,問了桑蜜一個讓她感到奇怪的問題。
“蜜蜜啊,你還好嗎?有沒有事?”
“沒事啊。”桑蜜摸不著頭腦,疑惑的眼神不由得瞥向時謹意的方向,“怎么了?奶奶,家里發生什么事了嗎?”
老夫人說沒有,“唐家沒事,有事的是程家。”
“程家怎么了?”
桑蜜的眼神不期和時謹意的對上,他眼神冰涼寂靜,莫名讓她心里一驚,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老夫人說:“程淼不知是惹了誰,竟然被人生生打斷了一條腿,今天一早被扔在家門口,倒是把程假的人嚇了一跳…”
說著,老夫人慶幸的拍了拍胸口,絮叨著說:“還好他的事沒牽涉到你,沒連累你受傷,最近家里沒一件好事,你姑姑的事就不說了,這程淼也沒有我想的那么穩重老成,依我看,你們的婚事還是算了。”
“多謝奶奶。”桑蜜先行移開了眼神,眼尾垂下,掩蓋眸中震驚神色。
不知道為什么,她直覺到程淼的事和時謹意有關,可到底這只是她的懷疑,不好直接問他。
但時謹意可沒錯過她眼中一閃而過的震驚和疑色,等她掛了電話后,輕聲問她:“昨晚的事,你還記得多少?”
桑蜜回到桌邊,把記得的部分說了,“…我們先吃了飯,然后他們說要去樓上唱歌,我也跟著上去喝了幾杯,本來是沒那么醉的,我又惦記著阿離,就想先回家,后來…后來就記不得了…”
時謹意看了她一眼,“有沒有喝程淼給你的東西?”
桑蜜剛要搖頭,又忽然想起來昨晚的那杯酒,立刻點了下腦袋,“有,他給了我一杯酒來著,說…”
她看了時謹意一眼,莫名有些心虛,“說我們以后就當朋友,我就喝了。”
時謹意盯著她的眼睛,臉色陰沉得快要滴出水來,直接了當的說:“酒里有迷-藥。”
上次的事還記憶猶新,像似怕她這次也不相信他,說完后,他又飛快的接了一句,“這次,你信我說的嗎?”
至于程淼的下場,剛才的電話里,老夫人應該和她說了,就不必他贅述了。
他不知她還打算在唐家待多久,但能守在他們母子身邊的時光實在得來不易,他不想輕易打破,所以這件事上他并沒有做得太過,對程淼只是小懲大誡。
剛聽到酒里有迷-藥時,桑蜜著實嚇了一跳。
可隨后那顆心又慢慢的定了下來,她能平安回到家里,一定是他帶她回來的,所以也沒什么好怕的了。
桑蜜和他對視,看到了他誠摯的眼神,以及隱藏在深處,那絲不想讓人察覺的脆弱。
可等她深究時,那絲脆弱又不見了,他又恢復成了那張毫無破綻的冷臉,好像剛才所見,只是她的錯覺。
桑蜜慢慢揚起唇角,吐出一個堅定的字,“信。”